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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正主来了。
何婷也不敢再坐在陈垣旁边，心情复杂地起身。
不知道为什么。
她对赵蒹葭天然有种发怵。
就像是血脉压制一般，无论美貌、学习还是家世，方方面面都完全比不过。
面对这样的女神，她只有自惭形秽。
而随着赵蒹葭回到座位，大家伙也都纷纷散开，教室重归平静。
陈垣心下感慨，还得是清冷校花管用，比老师都好使。
男生在她面前多少都要端着一点形象。
冬日夕阳西沉，黄昏的暖光打在她身上，将那乌黑的长发晕染得像是金丝，修长的手指甲宛如透明般剔透。美得像是一幅写生画。
何婷……嗯，在意境上输太多了。
说起何婷，陈垣对她的情绪还蛮复杂的。
换做是曾经的自己，被这样的小美女青睐，那绝对是祖上冒青烟……
白月光停留在记忆里的十八岁，永远年轻漂亮，却遥如云端。
可现实中何婷才是最好的选择，热辣鲜活，陪伴着少年成长。
他忽然就完全相信了顾烟的话：
在某一个时空里，自己和何婷在一起了。
受她折磨，亦爱她义无反顾，最终郁郁而终……
“刚才怎么了？”
赵蒹葭把桌面整理干净，摆上练习册，按动中性笔的笔帽，忽而转头问道。
“嗯——我跟顾烟没什么。”
陈垣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愣愣地与她对视。
“……”
赵蒹葭一怔，别过脸去。
发梢轻漾，给他留下一张好看的侧脸。
陈垣悻悻收回目光。
他想，自己这也不算答非所问吧？
刚才自己的确是在澄清跟顾烟没什么啊。
忽然，一句话闪电般掠过他心头——
【第一，在感情中，你不能跟做其余事情一样瞻前顾后，女孩子只想要被坚定的选择】
于是乎，陈垣再度鼓起勇气，用笔帽轻轻戳了戳同桌的手臂。
当她疑惑的视线投来，方才一脸坚定，小声地说：“我跟何婷也没什么。”
赵蒹葭：“……”
她微微皱眉，同样小声。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陈垣无言以对，合着人家根本不关心自己坚不坚定。
坚定选择的前提是，女生对你本身有好感啊，不然只会显得死缠烂打，很没品。
他心中愤愤，顾烟你教的这是什么破攻略，退货！
“对了。”
紧接着，赵蒹葭环视了一圈教室。
因为快上晚自习了，同学们都坐在位置上，各自交头接耳，交流着周末假期的八卦、趣事。
她眨巴着眼睛：“陈垣，你不是重生者吗，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啊？”
陈垣在一瞬的懵逼后，表情深沉，“……你问。”
他是个der重生者。
陈垣表面稳如老狗，心中慌得一批。
除了知道世界杯冠军以外，啥都不懂。
之所以能精准预言，全靠顾烟带飞。
昨天在医院，赵蒹葭还托张宇给自己带话，说她信了。
那么她应该是撞见了自己跳水救人的一幕，所以深信不疑。
只要她问的问题不是太难，应该都能糊弄过去……
便听赵蒹葭眸中闪动着好奇之色。
“我一直想知道，重生者回到高考之前，高中知识还能记得吗？你该不会期末掉到倒数去了吧？”
“……”
陈垣无语，你就问尊贵的重生者这种问题？
不过他还是耐心解答。
“咳，虽然忘得七七八八，但底子还在……考前临时抱佛脚，应该还好。”
“噢~”赵蒹葭恍然大悟。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还想问——未来的我，考上京大中文系了吗？”
“……我有点忘了，你等等。”
陈垣假装回忆，拿出手机给顾烟发消息。
颓垣：「烟姐，急！」
堪顾：「？」
颓垣：「问个问题，赵蒹葭考上了京大中文系了吗？」
堪顾：「不知道，别问我」
顾烟回过头，和陈垣对视一眼，嘴角冷笑。
呵，狗男人……
没事顾同学，有事叫烟姐。
去你的吧。
陈垣一看她这傲娇的模样，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说好要帮我追赵蒹葭的呢？
颓垣：「姐！你有什么心愿啊，愿望啥的，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求求惹，告诉我吧」
堪顾：「我有一个愿望」
颓垣：「您说，我一定满足！」
堪顾：「天气变冷了，我超想泡热乎乎的温泉」
堪顾：「咱们柳城好像就有一个温泉主题度假村」
颓垣：「下周我带你去？」
堪顾：「她考上了」
颓垣：「好！烟姐牛哇！」
顺手再发一个举着小旗子的铁粉表情包。
收工。
陈垣得意地收起手机。
哈，有一个重生者朋友就是爽，未来没有秘密。
他匍在课桌上，朝赵蒹葭使了一个眼神，后者也像小猫咪一般趴在桌上，慢慢往两张桌子中间靠了一点，一股淡淡的百合香气袭来。
“你，考上了。”
陈垣小声兮兮地说道。
“真哒？”
赵蒹葭眼眸闪着光彩，透出一分兴奋之意。
“真的，不过时空是会变动的，所以你不能放松，要像未来的你那样努力才能达成同样的结果。”
陈垣一板一眼，煞有介事地把小月的时空理论照搬过来。
“噢噢~”
赵蒹葭用力点点头，欣然笑道：“谢谢你，让我心安了。”
“小事。”陈垣云淡风轻。
他发现这姑娘是个学习脑，问的问题都离不开学习。
你考的怎么样？
我考的怎么样？
不过确实，这是当下最紧要的主线任务。
唉，那自己……也该更加努力才是。
……
晚自习开始后。
韩老师出现在教室坐镇，班里鸦雀无声。
全都在专心复习或刷题。
就连顾烟也一直伏案学习，毕竟艺考生除了要考专业通识，对文化科目也有标准要求。
陈垣心无旁骛地完成自己制定的学习计划。
偶尔偷瞄一眼讲台。
看着韩老师静若雕塑的严肃面容。
感觉她不太像发现了自己马甲的样子啊……
果然，又被顾烟骗了。
解除了生死危机和社死危机，他心中一片旷达。
于是下晚自习放学后，陈垣再次迈出改变的一步。
“赵同学，我……能加你微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