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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对养车经历的反思
终于打发走了第一拨要账的人，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父亲问李灏：“你那边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灏耐心地把他们到西宁以后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父亲听，父亲听完说：“那么多在青海养车的，不可能都赚不到钱啊？如果都赚不到钱，干嘛还要去养车呢？”
李灏说：“这也是我难以理解的地方，当然也有很多方面的原因，我觉着最主要的原因有两个，第一就是车的质量问题，第二就是司机问题。”
“司机的工资多少？”
“小煤山煤矿其他车队司机都是四千五一个月，我们定的是五千元。”
“其他方面呢？”父亲又问。
“他们在矿上用的所有东西，包括工作服、床、床上用品、水壶、脸盆、甚至碗筷都是我们提供的，若说吃的，矿上那条件比较辛苦，但是我们请了专门的厨师给司机做饭，也是经常换着花样的做，看住在一个院子的其他车队，我们算是比较好的了。”李灏边想边说着。
父亲沉思着：“以前的时候吧，这司机的工资比较高，我给他们的待遇也算不错，虽然也有一些人围绕车自己倒腾点事，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当然我们也没有在煤矿那样的环境下干过。都是跑长途运输啊，干干公路的工程啊之类的，感觉那时候司机还是不错的，都是乡里乡亲的，如果因为小偷小摸，干些不光彩的事，被开除了，在乡亲们之间说起来，也很丢人，一般人都不会这么干，对车的管理上也不错。”
“你们是怎么管理车的？”杨千寻问李灏父亲。
“在工地上的翻斗车就是安排一个人做队长，每天监督一下，该维护维护，该保养保养，也没怎么费劲啊？至于长途，就很难约束了，只要能在规定的时间把货送到，基本也没什么问题。”父亲娓娓的叙说着。
杨千寻惊奇地张大嘴巴，“我们在车辆和司机的管理上所花费的力气和功夫，太多了！每天早班、晚班都是亲自去监督他们对车的维护和保养，到了该换机油的时候，也要看着他们干，每天让当地的维修站给吹滤芯，每天更换一次；关于司机，刚才也说了，我觉得我们够卖力了，伯父，依你看，为什么这车还是不能赚钱呢？”
“嗯！”父亲沉吟着，没有说话。杨千寻又说：“跟您说实话吧，我们在矿上干了两个月，所有的钱都拿回来了，除了日常开支、购买汽车配件、车辆维修、然后开了司机工资，竟然连车的贷款都还不上！”
父亲惊讶地看着二人，问道：“车的贷款一个月多少？”
“车的总价不超过三十万，但是加上汽车销售公司给垫付款项的利息和余款的月付，等这一辆车还清所有车贷，其实要花费差不多四十万元，第一个月还的是一个半月的销贷，因为第一个月是十五号接的车，十七号开始算销贷的，十辆车一个月是二十二万多元。”杨千寻耐心的说。
“所以也不能说没赚钱啊，这二十二万元就是赚的钱了！”李灏父亲说。
“可是就是这二十二万元，也有五万元是以前养车客户的钱，等所有客户都来要那九万元钱了，我们的钱都不够退还人家的。”杨千寻丧气地说。
“那就是赚了十七万元。”父亲点着头说。
“这是两个月赚的，已经提前预支了一月份那半个月的出来了。”杨千寻再耐心的解释一遍，生怕李灏父亲算错。
“嗯，我这里还有一些钱。”说着，父亲掏出自己的钱包，拿出一张农业银行的银行卡，对李灏说：“这里面应该还有二十多万，先给你们应应急吧，如果客户要求退钱，就退给他们，谁都不容易。”
李灏接过银行卡，感激地望着父亲说：“本来就想找你借点，这不是不好意思开口嘛，谢谢爸！”说着还瞟了杨千寻一眼，意思是你这一叫苦，钱就到手了。杨千寻翻他一个白眼，心说这一次借到了，看你下次怎么办？接着和李灏父亲探讨：“伯父，这样也不是办法，我们这次拿了你的钱，下个月还是干不好，难道还让你给钱还车贷吗？”
父亲说：“是这么回事，要不明年我跟你们一起去，我帮你们管理吧？”
这次杨千寻没有反对，希望这个昔日的养车老板，能够帮助他们走出危局。李灏却在一边说：“不行啊爸，我们现在已经离开小煤山了，在小煤山还好一些，海拔3600多米，不算是很高，但是我们现在转移到新疆的一个煤矿，煤矿在山顶上，运渣石、拉煤也都是在山顶了，海拔可是在5400多米了，你去了肯定受不了。”
杨千寻也只好点点头：“是啊，你老人家年纪也大了，还是不要去的好。”
李灏母亲说：“叫孩子们折腾去吧，你这一大把年纪了，就算了吧。”
李晓霞说：“那有什么呀，别人也能去啊，我还想去看看呢。”
李灏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高原病会死人的，那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待的，一般在那地方干活的一是当地人，二是年轻人，有几个年纪大的去那种地方的？”
李晓霞还是一片热情地举起手来说：“我去帮你们，我年轻！”
母亲瞪她一眼：“你学不上了？胡闹！”
李灏正色对父亲说：“远大汽车销售公司本来是说要派维修人员跟我们一起做服务三个月的，结果说话不算数，没给派人，在小煤山还好说，至少还有两个修理店，但是新疆这个矿上一直还在计划建立汽车维修站的阶段，你说，是不是应该找个会修理大车的一起去比较好点啊？”
父亲点点头：“是这个道理，这两天找找，看有没有愿意去的再说。”
晚上开着父亲的车，李灏、杨千寻和李晓霞一起到叔叔家，叔叔家住在距离李灏家五公里的一个小区内，三人开车进去，把车子停在叔叔家楼下，敲开叔叔家单元房的门，开门的是他们的小堂弟，堂弟小轩看到他们，脸上露出惊喜的笑，拉着李灏的手向客厅走，嘴里还叫着：“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大哥来了，还有晓霞姐姐、千寻姐姐！”杨千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小机灵鬼！”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叔叔和二婶让小轩叫杨千寻嫂子，杨千寻私底下让小轩叫他姐姐，他还真听话，让杨千寻很开心。
家中四个大人都在客厅里喝茶看电视，二婶看到杨千寻也来了，高兴地招呼他们坐下，给他们冲泡自己制作的菊花茶，就是把菊花用盐腌制，放一段时间，喝时再放上炒好的黄豆，喝起来一股咸香的味道，再吃一颗炒黄豆，更香了，杨千寻很喜欢那种味道，二婶记得，所以看她进门，就给她泡了这种菊花茶，杨千寻从二婶手中接过杯子，故意用鼻子在杯口闻闻，一副陶醉的样子，眯着眼睛说：“嗯！真香！”二婶笑着说：“你喜欢，等下走的时候，拿一瓶回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二婶。”杨千寻笑着说。说完从包里拿出两包牦牛肉干递给小轩说：“给你的。”
小轩开心地接过来说：“谢谢姐姐！”说完就想开吃，二婶在一边看到，一把给他夺过去说：“刚吃完饭你又吃？明天再吃。”小轩无奈地摊摊手，故作大人状的问杨千寻：“姐姐，你妈妈有这么凶吗？”惹的整个房间的人哈哈大笑。
杨千寻又指指带过来的青海老酸奶说：“这次坐火车回来，带东西多不方便，所以也没带什么，这是给爷爷奶奶带的青海老酸奶，这酸奶在青海很有名的，据说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小轩跑过去，边打开纸箱边说：“我喝一点酸奶应该可以吧？”说着眼睛望着他的妈妈。
二婶可能也不愿意让儿子说她凶，点点头说：“可以，但是你要给爷爷奶奶都拿一盒才行。”
爷爷开始问李灏下午的事情，李灏说：“没事，都解决了，我们这不是来看看，爷爷奶奶要是愿意跟我们回去，我们就接你们一起走啊？”
小轩马上跑过去，拽住爷爷的手臂大声说：“不行，爷爷和奶奶一年才在我们家待半个月，不能走。”
叔叔笑望李灏他们一眼才说儿子：“你叫什么，谁说爷爷奶奶要走了？”然后又对李灏说：“既然你爷爷奶奶过来了，还是过完年再说吧。”
李灏又问爷爷奶奶：“爷爷奶奶，你们的意思呢？也是要在叔叔家过年?”
爷爷看看奶奶，不好意思说要走，最后还是说：“就在这里算了，过年再回去。”
晓霞又想去施展她的缠人功夫，李灏劝阻道：“晓霞，别闹了，就按爷爷的意思，过年再回咱家吧。”其实李灏知道，说不定这几天还有养车的客户会去家里闹事，把爷爷奶奶接过去确实不好。
三人又坐了一会，杨千寻接过二婶送她的菊花茶，离开了叔叔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