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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君本来没有自恋情结，他一直认为自己没有能力再度关注饮食男女，尤其关于他与苌莓子……但现在看到秘档里苌莓子的回复，他又像以往那样忽然想到要把自己家里（老婆因车祸去逝)的实情告诉苌莓子，同时还想明确地对她说他正爱着她！但转念一想他又搔起了自己的后脑勺，然后单手纠扯着自己头顶的发，他觉得自己内心不纯，突然觉得自己其实过得很纠结很痛苦。
他知道苌莓子早已对他有一种异性的情感，但她也没能认真地告诉他要跟他过日子啊。她也正处在她爱情的“风险期”，难道他老牛这时候真要去吃嫩草么？再说小牛与她的“羊”并没有离散。
尽管公司的女大生不乏待他独具异性好感的，也有当面夸他年轻英俊并愿意与他交谊的，但他家计并不殷实，且有一对儿女在渐渐长大，现在都寄居于亲戚家里。他不能再关注世间爱情！他没有拥有苌莓子的理由！于是他对着计算机发了一阵呆，准备借此说些假话，于是他向苌莓子打过话去：
呵呵，老牛正忙啊，因为忽然需要去宿舍找一份资料,又顺便去了车间，现在才回岗呢。你那个老妈子似的大嫂子就把我的心累得找不着北了，老牛现在都老不中用了，还有哪个大小女人能看上这个老实巴交的老牛?再说老牛跟小牛正处在“热恋”中，又有哪个比得上小牛的外美与内秀?不过老牛也喜欢你这样开开玩笑,鲜活一下我这办公室的沉闷空气。
哼！男人就喜欢这样的累心哩！唉，你老牛也别自卑了，都什么时代了呀老牛？还别说你正是中壮年，现在还有些七老八十的人都在找“小女孩”，嘻嘻。只是我既没有外美也缺少内秀。每次我看到整齐端庄的女孩们，我就会有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便觉低人一等。
也许你说的对吧，哦！对不起啊小牛，我多美的小牛啊……这边又来电了老牛可舍不得你，又要离开去外面办此事情了。
哼！嘴巴上说舍不得脚步却比跑还蹦得快。不过你安心去啦，小牛没事的。
小牛啊，我回来了。刚才不是还上过你这边的楼么，我们相视而笑了,哈哈，开始的时候，小牛还不知道又被老牛偷看了。只是，哪怕你象金蛉子那样轻，那样轻轻叫我一声老牛也是好的(能听到就行),可只是我轻轻地叫了声小牛,你就那样嗯了一声,脸又红了。怎么就没有在这个秘档里谈话那么大胆自然呢？不过老牛也算满足了,不过小牛又好象瘦了一点点,不过老牛看你瘦了心里那个疼啊……
嘻嘻，小牛有点害羞嘛！老牛，你不过……不过……看我死了你还过不过？我瘦了么？你可能是个人感觉呀，我今天都去磅了一下，比以前还重，有100磅了。女孩子瘦点好呀，要不胖得像猪那样你还得为我发愁呢。唉呀老牛，你千万可别心疼我，你一心疼我我就心疼……
好好，小牛，你说瘦好就瘦好,老牛不心疼行了啵,可你心疼什么？
我心疼的事多着呢！首先是自个儿的小命。不过你不要介意，其实小牛最近在生活面前过得也不算痛苦了。嘻嘻，你看，我上班先是帮一个同事修眉毛，然后忙了一些帐款上的事，现在正忙着别的呢。
那就好啊，你忙吧小牛,还会美容啊，很好!小牛真乖！
当然了，我认为基本的美容方法是每个女孩子都应该懂得的。老牛，有些女孩子活力十足像个男孩子，可我却只希望自己是文静、安静型的。
……这时候不太忙了找你老牛说话你都不回了，真不知你老牛又干嘛去了？
…………
下午好啊小牛！我跟我文静的小牛作检讨，事先来不及告之你了，老牛去参与会了开了几乎一个上午,所以没能跟你说话。
你下午好呀老牛，没关系的，我上午也够忙的哩。你有话就说这里呀老牛。
哦老牛……你怎么又不说话啦？唉，我烦！心里忽然好大一股气，真想发泄出来，可是我不能哭不能叫也不能跑，我能做什么？我发现自己过得辛苦又压抑。真想马上去死掉！
哈哈，真是个后现代的小牛！还要去死掉?这叫老牛怎么办啊?是老牛惹你生气了?还是谁欺负你了?怎么忽然间情绪这样不好，不是撒娇吧？要知道女孩子偶尔会撒撒娇的。
……
不吱声了?小牛!人还在吗?
不在啦,老牛，小牛见神仙去了。
那你是谁?是小牛的魂魄?呵呵，有魂也好,魂，你能不能说说她的近况?免得老牛牵挂!
她死了呗,要不然怎么只剩下魂?
她鲜活鲜活不好好活?请你告诉我她这是为什么?难道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交代?黄连树啊我为什么这样苦?凄雨寒霜冻成的；杜鹃花你为什么这样红?……
可我怎么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呗，我一个人在外还不是一个家？杜鹃花你为什么这样红？小牛的血汗染成的！
终于活过来了小牛吱声了!谢天谢地谢神明,老牛终于听到了小牛哞哞的声音。
你听到我的声音？在哪里？在梦里？
在梦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声音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哦,杜鹃花，在朦胧里!哈哈。
不和你这位老牛先生多说了，还朦胧里？邓丽君唱歌了。我忙哩老牛。我先把事情弄完，再跟你唠嗑个十天半月，看您烦不？
我老牛先生也和你这小牛姑娘少说为佳。雏凤展开她神奇的翅膀/也难穿过我宇宙漫漫/太阳神的神速车轮/难以跨越我精神家园!好了我就唱到这里，你小牛先生不要理我，忙吧忙吧我亲爱的宝贝。
唉呀你还唱歌，小牛都快郁闷死了。
为啥啊小牛，老牛是真心地问你，怎么你最近老说自己郁闷啊，跟老牛说说嘛。
…………
又一天的太阳升起来，你早上好呀老牛：你昨天唱过的我感动过了，只是近来小牛心情很是不佳，对不起，我手上还有一些麻烦事须处理呢，老牛。
好了，那老牛就再唱点悲怆而苍凉的放这里你有空进来看：你晓得黄河几十几道弯呃/几十几道湾上几十几只船呃/几十几只船上几十只根杆呃/几十几根杆上几十几个艄工来把船儿搬?
嘻嘻，你唱的黄河是九十九道弯，其余的都是九十九，这个歌儿的确是苍凉而悲怆。其实唱到小牛心里去了，因为我的心里正是苍凉而悲怆的……
为什么啊小牛？那我就不唱了。
……
下午好呀老牛！小牛心中的苦又有谁能知情，红颜薄命人，说的真是没错！
有苦可说与我听。好了，小牛，我要去外面有事。如你不说我这老牛能为你做些什么?
做老牛呗，唉呀这要说，其实也没什么，这一切都是我庸人自扰，只是我心胸狭窄想不开。我想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会淡忘了。
怎么闪烁其辞啦？小牛，老牛可是一向挺有耐心啊,可你说有苦恼又总是不说,老牛不知道你直性子哪去了?我或许是个不知名的“宰相”可惜的是小牛就是不来这撑船；或许老牛对于你没有用,但至少可以点化你什么啊。好啦,你要说就这时说,我还有十几分钟又要去开会了。
好吧，你放心去吧老牛。刚才你的计算机又把我踢出来了，然后又是好久都进入不了，所以没办法与你说话啦。老板请你们聚餐吧？
…………怎么不说话了。
小牛，老牛回来了。老牛不是要你陪我一直说话,老牛一直觉得你虽是个小女孩，却又是我在外结义的牛类朋友,高兴的苦闷的话都可以跟老牛说呀,不然我这老牛就没意义啦！只是如果我因你而说出了责备的话,你可不要见怪！老牛可能是性情中人，有时候是个直得古怪的人,只是为减轻你哪怕一丁点儿压力也是好的,我是真心的啊小牛！可我又怕我的说法给你生出新的苦恼或压力,老牛还真有些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对于小牛的感情了?
其实聚餐也没什么,以前老牛有时被邀都不去的,只是热闹一下，还不如开会来得有意义。
老牛，你对我的好小牛永生难忘！只是现在我决定了，过大年后我将去另一个城市，那里有一个多年的老朋友，她真正了解我，也能给我亲人般的温暖，很多地方我们也曾同病相怜。另外我也想找个更清静的地方过日子。老牛，我走后会随时与你联系的。
我想，凭你的能力你明年一定会晋升。可老牛并非要留你陪我在计算机上秘密交流或排遗某种寂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常为你牵挂?你走,老牛也不便再三挽留,问题是你不要让老牛给你造成任何压力才好。
我有什么能力呀，会吃饭会玩乐会耍小脾气的能力还是不错！
……………
唉哟，我不学无术你就不理我啦？你不知道，我为了发泄心里的苦闷，疯狂地折磨自己，昨天空着肚子把各大商场逛了个遍。回来后我看才九点多，胡乱吃点面包充饥就开始提水。于是宿舍里三个桶被我轮流使用，足足提了十桶。热腾腾的水提上来后又倒进洗手间，然后又去提，把所有能用水洗的用具全部泡在热水里洗，碗盆勺筷刀叉杯瓶，直到我筋疲力尽。
临睡之前又拖地板，每个角落我都不放过，足足拖了四次。然后倒在床上昏昏乎乎的直到天亮。除了这样，我找不到可以让自己不去思虑和郁闷的方法。老牛，生命与感情为什么会是这样经不起考验？
老牛哪里是不理你啊?除非乾坤倒转太阳从西边出来。老板要我经办一件事,我刚坐下来。只是你何苦来，为什么那样折磨自己?老牛这会儿不是开玩笑，心里真有些疼！这叫我怎么说呢?作为一个疼你的人一个外面的老牛,我说的再好也恐你以为人心隔肚皮。你干嘛那么郁闷那么痛苦?是谁欺负你了还是谁伤了你?是你的“羊”是别人或是老牛或是那些不中用而嘴巴臭的男妖或婆娘?你可以明确地跟老牛说呀!
唉，不是男妖也不是婆娘更不是你老牛，而是我自己。我为自己为什么这样一无是处爱慕虚荣而因此自各生气。
你这什么意思啊?你怎么一无是处怎么爱慕虚荣?你说得我一头雾水啦!
老牛，你相信我吧，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如果真有什么问题，首先有问题的也是我自己，不能怪别人。老牛，你不用担心，小牛也长大了，会注意照顾自己的。
……唉，你又不理我了，好吧，好吧，我忙你的吧。
你昨天晚上那样去进行体力透支,那也是自己会照顾自己吗?老牛可是百思不得其解,你能不能简捷一点。这没有什么不好说的,老牛还真受不了你这种不明不白的说法，你想说什么就说啊，因为什么原因不要我这老牛担忧也好说呀。
哎呀老牛，我是不是冒犯你了？您真的生气了呀老牛，如今的衣服流行超短，可都没有像袍子那样长的啦。我不想说因为说来话长呀，小女子不想烦你也深深感激你的关爱，我真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烦扰到你！其实很多事情都是我庸人自扰。我的命已经很苦，最近每天头脑是沉重的，思想也是模糊的，脚步也比不得往日的轻盈。
我要的就是你直来直去的冒犯,小牛！可你现在这种说法让老牛不便释怀,为什么忽然那样痛苦自虐?我觉得于我们为了更久远更完整地保持一段在外结下的纯洁的情义,你就应该直截了当地说明你的痛苦,因为你平时不是这样的啊。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就算我心情不好也与你无关呀。我只是想把以前的心找回来，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了，我也不知道用现在这颗心怎么去生活，权且过一天算一天。请你不要再问了！我已经很痛苦，痛苦自个儿承受，快乐可以分享，这也是你曾经说过的，所以我的痛苦不能影响到你。
好啦，老牛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虽然老牛不满于你说一点留一点，但如果是那样自然跟我无关；我会理解。算了,你愿意说点什么就说点什么。
可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只想找个地方独个儿清静清静。
好吧,老牛冷静下来想,觉得你年纪尚轻,老牛再不提什么要你当女作家或写作的事儿了,不过以后你写了些什么,我照样跟你上月刊,反正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你过得轻松我就开心.现在你不想说什么就别说了。
苌莓子呆在电脑前，见m君打过一段这样的话来，心里一阵酸涩，她知道老牛很爱护她，而且他早就在生气了，只是这时的老牛还在耐着性子在跟自己说话。她想，不说给他自己最近的苦恼吧，自己没处可说；可还是说一点留一点的说给他了，不过也是好事，若都说出来那些自己痛苦的细故，老牛心里是最装事的，肯定为她担忧。干脆跟他什么也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