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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来,蒋松龙接到的电话数量明显增多,而且其中一大部分,都是他认识的一些有名望有地位的著名中医,而他们来找蒋松龙,几乎都是为了一件事:“蒋司长,那个中医公会到底什么时候办啊?”
而且,不仅仅是简单的询问,都是那种翘首期盼,很渴望的那种。
而对这件事情,蒋松龙当然是很欢迎的,只是……他也有些纳闷,因为他这件事情只对陈策说了,而且当时陈策还没给他一个准话,说是要考虑考虑,怎么这才没几天的工夫,就弄得这么多名医都知道了呢?而且还都跃跃欲试很期待的样子,陈策……那小子有这么大的力度?
不仅如此,更让蒋松龙迷茫的还有一件事,来打电话咨询的中医,几乎有一个算一个都会说一句类似的话:“蒋司长,我的医术还算可以吧?要是评级评低了,您可得帮我美言几句啊,哈哈,哈哈,您忙……”
蒋松龙表示懵逼……评级?
评什么级?
职称吗?
这也不归我管啊!
但是作为主管副司长,他也就是迷茫了那么一小会儿,他想知道答案,只要问问,自然就有人给他说清楚了。
等到再有人打电话过来套近乎的时候,蒋松龙就要求他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解释一遍,而等听他说道,陈策提出一个共享精神,并且率先将他的医术拿出来给大家分享,成为第一粒种子的时候,蒋松龙不由得拍案大叫了一声:“好!”
这一声……很突然,而很凑巧的是,跟蒋松龙打电话的这个医生心脏不怎么太好,差点被蒋松龙这一嗓子吓得背过气去……
这,也算是一个突发的小事故吧!
再然后,蒋松龙又问了好几个人,以及他们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而对这件事情,所有的医生都表示了极大的兴趣和赞同,并且对蒋松龙司长的英明决断表示钦佩和拥护,对首先提出来这个创意的陈策表示出了欣赏和赞美……反正就是一片赞歌声。当然,这个创意跟蒋松龙是否英明没有屁一点的关系,蒋松龙知道,说话的人也知道,但是当着蒋松龙的面,话就得这么说,这就是说传说中的政治正确,也是花花轿子人抬人。
而对于陈策的这个想法,蒋松龙也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
所以,他在把这件事情想清楚了之后,就立刻给陈策打电话了。
“陈策,你说你小子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居然能想到这样一个好办法,呵呵……还是那句话,我是真的没看走眼,你果然有一手!”
陈策谦虚道:“我也就是突然一个灵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管是突然来的灵感还是深思熟虑之后的想法,只要能拿出来,就比很多人强了!”蒋松龙道:“倒不是我这个老头子说怪话,而是我在这个位置上久了,看到太多的人起起伏伏,他们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一样有冲劲儿有闯劲儿,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儿,但是一旦位置升上来了,胆子就小了,思想也固化了,不肯接受新的思维,就想窝在那里保住他现有的位置,当然,能往上爬最好,爬不上去也别犯了错误掉下去,完全就是一种但求无过不求有功的想法,你说说啊,这跟一潭死水有什么区别?我们的中医指望着他们来当领导和带头人,还有什么出路?”
可能这个事儿有点捅到肺管子上了,蒋松龙说着说着竟是激动了起来,说了一大堆的话,也不管这话陈策是不是适合听。
如果换成一个普通人,尤其是那种身在体制内的,听到这话可能就会恨不得把耳朵都闭起来了,大领导对底层小渣渣发一些关于中层领导的牢骚,这话听了犯忌讳啊,但是陈策一点这方面的觉悟都没有,不仅听,他还找了个蒋松龙说话的间隙,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是啊,蒋司长你说的太对了,现在有的领导的确是这样,在位置上坐着却不干活,说难听点的,这不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不仅耽误事,还耽误下面想干活的人路,谁有想法就打压谁,最好手下都是那种傻乎乎的货,只会给他当奴隶仆人才好呢……”
嗯……陈策这话可不是瞎说。
当初在宛州大学里,那个医务室的魏宏,他不就是这样的人么?
这是陈策下山之后认识的第一个有点权力的人,所以对他,陈策的印象极其深刻。
当然了,都是不好的印象……呵呵,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干嘛去了。
是的,陈策这是有感而发。
从事实上赞同了蒋松龙的想法。
而就这样一来,蒋松龙对他更是另眼相看了……虽然贵为司长,手中握有实权,平日里也是大多数的时候说上句,随便说一句话,都能得到很多人的称赞和认可,但是……那些所谓的认可都是漂浮的,是没有根基的,大部分都可以归结为四个字:司长英明!或者是另外十个字:你是领导,所以你说的对!而至于真正能够赞同蒋松龙这个人的,几乎没有,就算有,恐怕也不敢这么直来直去的说。
唯独陈策……
蒋松龙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种愣了吧唧在自己面前直接表态的人了。
俩人越来越近乎,这一聊,竟然聊了将近十五分钟,而且都是……发牢骚!
嗯,能找到一个跟副司长在一起发牢骚的机会也挺难得的。
终于,还是蒋松龙比较理智,也可能是他旁边的人给他提醒过时间了,他对陈策道:“好了好了,小陈啊,我们先不说这个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刚才扯得太远了,先说咱们的正事吧!来,你把你的想法具体的跟我说说,越具体越好。”
“好!”
正所谓当着真佛不说假话,在蒋松龙这儿,陈策没有隐瞒半点他对中医公会的想法,尤其是那个共享的事情,他就全部和盘托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优缺点全都按照他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一遍,而至于陈策自己要拿出来的东西,他也对蒋松龙交了底,就是最初的时候,他打算拿出来五个经典而且少见的病例,从诊治到开药方到后续解决一应俱全,另外,陈策还把自己构想的,共享分级的事情对蒋松龙也说了一遍。
按照陈策的初步想法,他打算将这个共享分为五级,并且设定一个类似于长老会之类的评定机构,大家公选几位道德高尚医术精湛谁都能服气的老中医,由他们来当评委,每次有人提交申请,想要查阅共享室里的内容的时候,他就必须先贡献出来他所拥有的东西,然后交给这几位老中医来评定打分,最高等级的,终身查阅所有的内容,二等的,三次性查阅所有的内容,三等的,一次查询所有内容,四等的,三次查询三个内容,最后一等的,一次查询一次内容……
而就按照这样的评定来判断,能让大家贡献出来的内容彼此有个高低之分,并且吸引更多人拿出更多的干货来与其他人分享。
“小陈,我说句矫情点的话行吗?”
忽然,蒋松龙打断了陈策的话头,问了这么一句。
其实这是废话,他都这么开头了,陈策能不让他说吗?
“您说!”
“找你来办这事儿,是我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你小子这个想法,简直就是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
好吧!
果然像他之前说的那样,这话真的挺矫情。
但是,陈策不能跟他一起矫情。
一个是年纪差距在这儿,再说了,自己一个好端端的黄花大小伙子,跟一个老头在这儿矫情什么?有啥前途?
所以陈策谦虚几句之后,就又把话题给拉回到了正题上。
又说了一会儿,他们聊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话题。
这个事儿,到底谁来执行。
按照蒋松龙的意思,既然这个想法是陈策提出来的,而且陈策也是他最开始就挑中的人选,那么这个主导者和执行者的人,自然就是非陈策莫属。
但是,陈策并不这么认为,他想了想,然后很诚恳的对蒋松龙说:“蒋司长,感谢你对我的信任,但是这个事儿,我可以当执行者,主导者肯定是不行的,因为我资历不够,如果贸然站在最上面的话,势必是树大招风,下面人就算认可我的能力,心里却也肯定有点不服气的,所以我打算这样,您来当主导,下面呢,在放一个老成持重大家都服的人,他当正的,他可能不用管事,但是必须放在这个位置上,而我去给他当副手或是助理,具体的事情我去做,不过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策停住了,想了想道:“我平时的事情也挺多,一些日常的杂事儿可能我就没办法天天在那盯着了,所以我觉得我们还需要一个负责日常的人,而这个人必须懂医,还能足够的值得信任……”
蒋松龙道:“嗯,你说的这个我理解,也赞同,那……小陈啊,你有推荐的人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