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这个时候他竟然离开了

安如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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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希很郑重地想了想,皱眉说:“一时之间,我竟想不到好名字,好像都行,又好像都没新意。 ”

    “你怎么和我想的一样?”我笑了。

    “别着急,容我想想。”他躺好,认真思索。

    “我希望我们女儿一生安好,要不就叫顾安好吧?”我说。

    “顾安好?一生安好……”承希唇角微扬,点头说,“感觉挺不错。”

    “那就顾安好了。”我确定下来。

    “嗯,名字取好了,安心睡吧,大宝宝。”承希侧身,搂着我拍拍。

    ……

    下半夜睡得还香,醒来时他没在身边,我腆着肚子起来,洗漱后出去。

    萌萌在走廊等我,看到我“哇”一声哭了,朝我跑过来。

    “萌萌!”我忙快步过去。

    “姐姐,你怎么才回来?萌萌想你!”萌萌抱住我的腿。

    “对不起,萌萌。”我内疚地轻抚她头发。

    “姐姐,肚子长好大了!”萌萌眨巴着眼泪汪汪的大眼睛,伸手摸摸我的肚子。

    “你很快有妹妹啦!”我笑着说。

    “真的吗?真的是妹妹吗?太好了!”萌萌开心拍手。

    我忽然感觉我们这称呼不太对,牵着萌萌手说:“萌萌,以后你不叫我姐姐了,你叫我阿姨吧。”

    萌萌转头看我,嘟着小嘴,摇了摇头。

    “怎么了?”我问。

    “阿姨不好听。”萌萌说。

    “呃……那还是姐姐?”

    萌萌抿抿唇,看着我吞吞吐吐问:“我……我……我想……”

    “嗯?”我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她。

    “我想叫你妈妈。”萌萌害羞地低下头。

    我心里不觉一暖,顿时母爱泛滥。

    “好啊,以后萌萌也是我的女儿。”我笑着答应。

    萌萌开心抬头,清脆地喊我“妈妈”。

    “嗯!”我点头答应,牵紧她的小手。

    只是心头有些忧伤,我也做不了她很久的妈妈,到时候我离去,孩子一定会很伤心。

    “妈妈,妹妹还要多久才出来?”萌萌眨巴着清澈的眼睛问我。

    “还有一个月吧,快了!”

    左雨在楼下听到我的回答,诧异问:“怎么只有一个月了?不是十月怀胎吗?现在才六个多月呢!”

    “可能需要提前剖腹,现在也还没有定准,到时才能做最后决定。”我说。

    左雨点头:“我明白了,希望意茹姐和宝宝都能平安。”

    她笑了笑,指着厨房说:“今天先生亲自下厨,早餐很快好了。”

    我还以为他出去了,没想到是一早起来做早餐了!

    “老公,你做的什么呀?”我走去厨房。

    “蛋包饭卷,香不香?”承希端着一叠香喷喷的蛋包饭卷转身,“是不是高颜值的蛋卷?”

    “哇!做得这么好看!”我伸手捏了一个,先给萌萌。

    “萌萌,好不好吃?”承希笑眯眯问她。

    “老公,萌萌叫我妈妈了,是不是也该叫你爸爸?”我笑着问他。

    “那当然!”承希蹲下来,“小丫头,快叫爸爸。”

    “爸爸。”萌萌甜甜地喊他。

    “真乖。”承希和她脸颊贴了贴。

    早餐后,左雨送萌萌上学去了,承希给我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先送我去医院。

    安顿好我之后,他才离开医院,去处理他公司的事情。

    我安静在病床躺着,手背吊着针,医生不允许我做针线,但医生出去后,我还是偷偷拿出了小毛衣。

    还有一只袖子没织好,我担心日子越往后拖,我这身体越发不稳定,到时留下件没完工的毛衣,徒留伤心。

    我正认认真真地编织,有人轻轻敲门。

    “进来。”我抬眼。

    门开了,站在门口的是顾锦恩。

    “你来了。”我坐端正。

    顾锦恩微笑,走进病房,反手关上门。

    “这半年,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他看着我,声音有些喑哑,也没有任何油腔滑调。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笑笑,说声“谢谢”。

    他走到床沿,伸手拿过我被子上的小毛衣,唇角扬起一丝微笑,“很漂亮,很可爱。”

    “谢谢。”我笑笑。

    “除了谢谢,你就没有别的词和我说了吗?”他目光睇在我脸上。

    我想了想,看着他说:“如果一定还要说别的,就是希望将来,你这位叔叔,能善待你的侄女。”

    顾锦恩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微笑点头:“没问题。”

    “谢谢。”我再次说出这两字。

    他凝视着我,沉吟一会才说:“你竟然这么淡然地面对生死了吗?”

    “不然能怎样?”我别开目光,垂下眼睑,轻叹一声,“我舍不得离开又怎样?”

    “我已经做过和你血型的配对,我们的血型相符。”他看着我,沉沉说。

    我抬眼看着他,他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难道他想捐赠肾脏给我?

    “我不想你就此离开这个世界,我要留住你。”顾锦恩伸手,轻轻握住我的手。

    我把手缩回,难堪地说:“顾锦恩,我现在是你嫂子,我和你哥已经结婚了。”

    “结婚可以离婚。”他眼睛紧紧盯着我。

    “疯了,我和你哥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怎么可能离婚?”我有点恼怒了。

    “你和他离婚,我们结婚,我立即捐赠肾脏给你,那样你就不用离开你的宝贝女儿了。”顾锦恩眸子微眯。

    我看着他,断然摇头,我固然不舍离开女儿,不舍离开人世,但也不愿意和顾锦恩做这样的交易。

    顾锦恩看着我沉默,好一会才说:“你好好考虑,我回头再来听你的决定,意茹,缺席女儿的人生,你真的舍得吗?一个宝宝没有妈妈保护,她一生没有妈妈的保驾护航,你真的放心吗?”

    我看着他,抚着我的孕肚,被他说得心里乱的慌。

    “而且我哥的工作你明白,他为了任务,顾得上照顾女儿吗?他有多少身不由己,你应该是最清楚,也最曾深受其苦的女人吧?”顾锦恩接着说。

    我手指绞着被单,叹息一声。

    “我先出去了,你好好考虑。”顾锦恩站起来,朝我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大步走了。

    我呆呆坐着,女儿在肚子里时不时动一下,牵扯着我的心一下一下的疼。

    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我躺下来,睁着泪眼,想起我那凉薄的养母,已经一个多月没过问我了,不禁心酸。

    再回想儿时,我所受的冷落,从前只以为是母亲重男轻女,却原来只因为不是亲生。

    如果我在亲生母亲身边长大,在艰难的时候,一定不会过得这么凄凉无助吧。

    情绪低落了半天,快晚饭时,承希才匆忙回来,看着我红肿的眼睛,他目光凝在我脸上,微微皱眉。

    “怎么了?是不是不习惯我一整天没在身边。”他走过来,柔声问。

    我抓住他的手,忍隐了很多天的眼泪忽然决堤。

    “宝贝,”他坐下来,将我搂入怀里,“别怕,我说了,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离开我们的女儿。”

    “我不想离开女儿,也不想离开你,其实不是我怕死,我真的不舍得不放心女儿……”我嚎啕大哭。

    “不会的,我说了不会就不会!”他在我耳边低沉回答。

    “可是医生说,我的移植肾已经越来越衰竭了,撑不了多久了。”我悲伤地看着他。

    承希没说话,只是紧锁眉头,用手指替我擦泪。

    “顾锦恩今天来过。”我说。我不想隐瞒他,这样决定生死的大事,我不会自己做决定,我要和他商量。

    “他来做什么?”

    “他说他和我做了血型匹配,能为我捐肾。”我说。

    承希看着我,随后淡淡一笑,问道:“他提了什么条件?”

    “他说让我们离婚,”我黯然垂下眼睑,“但是我怎么能和你离婚?”

    承希“呵”一声,“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他这么说,我心里就乱了,就像溺水的人,看到一根救命稻草,却不能去抓。”我忧伤地看着承希。

    “你现在别想这么多,别胡思乱想,你的情绪会影响到宝宝哦。”承希轻柔地拍拍我的背。

    “有我呢,我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你离去。”他抬起我下巴,给我一个坚定的眼神。

    我和他对视,在他的目光下,紊乱的心绪逐渐安宁。

    我止住哭泣,依偎在他怀里。

    “饿了吗?”他问。

    “有点,保姆应该要送晚餐过来了。”我点头。

    他去打了热水,为我细心擦了脸。

    “我今天把照顾你的月嫂请好了,工厂和工作室也都去看了看,运作很好,你不用操心。”他柔声说。

    “嗯。”

    他看着我,手指把我头发梳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

    我正想问,保姆送饭进来了。

    “吃饭吧。”他微笑转身,从保姆手里接过餐盒。

    保姆带了两份饭菜,我们搁在茶几上,一起吃起来。

    “多吃点,勇敢的妈妈。”他笑着,把一块排骨送入我嘴里。

    晚饭后,我们一起出去走了走,回来病房后,又一起做手工。

    我继续小毛衣,他继续婚纱。

    “今晚可以完工。”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的还不能,估计还得几天呢。”我说,用手指比划一下,这边衣袖大约还有四寸没织好。

    “不着急,慢慢来。”他一边回答我,一边小心翼翼钉着裙摆的水钻。

    我织了一会,觉得累了,便先躺下休息,他还没睡的意思,大有今晚不完工不罢休的架势。

    我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天,困顿得厉害,便先睡了。

    半夜被宝宝的胎动闹醒,我伸手去找他,但是他却没在身边。

    迷迷瞪瞪伸手打亮灯,我喊了一声“老公”,因为平时晚上,都是他扶着我去洗手间,以免我不小心摔倒。

    他没答应,我疑惑地坐起来,发现他没在房间,也没在阳台,洗手间里也没有动静。

    “老公!”我大声,这么晚了,他去哪了呢?是不是去走廊抽烟了?

    我小心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外边。

    走廊静悄悄的,他并没有在外边。

    “咦,去哪里了呢?”我转身回来,先上了洗手间,然后坐到沙发,想等他回来。

    茶几上有他折叠整齐的婚纱,我惊喜发现,婚纱已经彻底完工了,非常精美。

    我伸手拿起婚纱,展开来看,一张信纸跌落地上。

    我愣了一下,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有些困难地弯腰,我把信纸捡起来,展开查看。

    “宝贝:

    对不起,你醒来的时候,我大约已经离开这座城市,去了很远的地方。

    也许不能守在产床全程陪产,也许不能见证女儿的出生,对不起,地不起,对不起……

    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好好的,我相信你,一定能把我们的女儿抚育成人。”

    信很简短,我却懵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在我最艰难最需要他的时候,他走了?

    我赶紧拿起手机,拨打承希的号码,但是那边显示空号!

    我换了个号拨打,也是一样!

    我手颤抖,转身跑出病房,站在走廊,深更半夜,却不知往哪里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