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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在门外喊了好几声，外婆都没有答应。不知道过了多久 , 他窸窸窣窣地走远了。</P>
外婆脸色铁青，拉着我从地上站起来 , 然后让我在她床上躺下。</P>
她伸手从窗外折下一根柳条，在我的眉心、胸口还有腹部分别点了点，然后从旁边书架上的一个香炉里抓了一把灰往我额头一洒 , 我很快就觉得身体暖暖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P>
等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在外婆的房间里了。现在这间屋子像是地下室，四面是灰色的水泥墙 , 房间中央的桌子上贡着有一座牌位、前面摆满了瓜果蔬菜。牌位左右点着红蜡烛 , 后面的墙壁上还贴着一个大红的喜字 , 看上去格外诡异。</P>
我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看，发现身上竟然被人套上了大红的喜服。层层叠叠的凤冠霞帔虽然好看，可里外都透出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 不知道多久没有见过光。</P>
外婆的声音朦朦胧胧地飘了下来：“小女儿家不懂事 , 还望大人莫要责怪。今日是二位成婚的大喜事 , 老身祝大人百年好合、子孙满堂。”</P>
外婆的话音刚落，我就像是木偶一样走到了那牌位面前，在外婆的指引当中拜了天地，整个过成像是电影里的画面 , 我一点实感都没有。</P>
随着一阵阴风吹过 , 红蜡烛一下子就熄灭了。一只手掀掉了我的红盖头 , 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P>
黑暗之中有一双深邃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地打量我 , 像是野兽在观察猎物的身上有没有足够拿来填饱肚子的肉。</P>
伴着撕拉一声，他竟然撕开了我身上的嫁衣！我尖叫一声 , 却根本来不及逃跑。黑暗中的男人一把将我按倒，分开我的两条腿之后就这样没有半点疼惜地突入了进去！</P>
我哭叫着想逃跑 , 可身上那人冰冷的手却像是一对坚硬的铁钳 , 让我动弹不得。</P>
一切很快就结束了。我衣衫不整地倒在床榻上 , 身上的红嫁衣早就已经破碎不堪。</P>
我狼狈地用破烂的布料遮住自己的身体 , 惊恐地瞪着面前的人。他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黑暗当中，我只勉强看清对方身上似乎穿着一套笔挺的军装。</P>
地窖门被打开 , 暮光透过天窗洒了进来。我惊恐地缩在墙角 , 看着外婆却再也不觉得她如同以前那样和蔼慈祥了。</P>
外婆将新的护身符系在我的脖子上，面带心疼地摸摸我的脑袋 , 说她都是为了我好。</P>
我瞪着外婆说不出话来：送我给别人去侵犯，这叫为我好？</P>
可是外婆却忽然哭了起来。浑浊的眼泪从她的眼中滚落下来，凄凉的样子让我心疼得厉害。外婆给我接了一杯水 , 然后问我记不记得蒋阿姨的大儿子。</P>
我当然记得。蒋阿姨的老公在城里做工 , 经常给大儿子寄来有趣新奇的东西。他总是立刻转手送给我 , 还一直说等我长大了要娶我之类的话。</P>
外婆问我：“那你记不记得，那孩子曾经失踪过好几天？”</P>
她这么一说 , 我渐渐就想起来了。</P>
我们村庄后面有一片很大的麦田。那片田地算是公家的，所以到收获的季节每家男丁会轮流去照看。那一天正好是轮到蒋家的大哥哥，可是到了第二天他却没有回来。</P>
大哥哥是村里最有希望考上大学的人，所以村子里都等着他给自己争光。这样的人不见了肯定引起轩然大波。奇怪的是我们村子这样一个小地方，周围也没什么险峻的地势，可一个大活人竟然真的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哪儿都找不到。</P>
七天之后，大哥哥却忽然自己回来了。他身上湿漉漉的，脑袋上还有血，最要命整个人痴痴傻傻的什么都不说 , 看到地上的野草还拔出来往嘴巴里塞。那情景我到现在想起来都不寒而栗。</P>
当时外婆就说大哥哥是中邪了。蒋阿姨当场就晕了过去，醒过来之后就来求外婆帮忙。</P>
以前遇到这种事情 , 外婆都是很主动的，可是这一次却非要她交一只肥鸡和一斤牛肉——蒋阿姨家里虽然不算穷 , 但是一下子要拿出来那么多肉食也很有负担。不过她还真想办法把东西凑齐了。</P>
我记得：当时外婆的表情很凝重，在离开之前往我手脚上绑了红绳，还关照我妈千万不要让我出门。</P>
外婆回来的第二天 , 大哥哥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唯独说不出来自己失踪那几天发生了什么。可是那天晚上我睡不着，起来却看到外婆房间里点着灯。她跪在什么东西前面烧了一屋子的纸钱，口中喃喃自语说什么报应之类的话。</P>
然后房间里的灯就灭了。不知道哪里来的风一下子吹上了门 , 吓得我厕所都没有上就缩回了被窝里。</P>
那之后 , 外婆就不许我和大哥哥玩了。后来蒋家大哥哥果然平平安安地考上了城里的大学 , 离开之前却偷偷来找我，说是有东西要给我看。</P>
大哥哥长大之后更加帅气，勾得我的少女心不要不要的 , 所以我就乖乖跟他去了。</P>
可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回过神来的时候 , 我妈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而我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P>
我迷迷糊糊地让我妈抱了回去，后来才知道蒋家大儿子淹死在了明明才到他腰际的河里，脑袋上还开了个大窟窿。</P>
后来村里都在传 , 蒋老大是让水鬼附身了。水鬼想要娶我做老婆 , 但是却被外婆撞破了好事。原来就在不久之前 , 有一个新郎官在去接新娘子的路上遇到暴雨 , 后来冲进河里淹死了。</P>
本来外婆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是谁知道 , 更加可怕的事情还在后头。</P>
农村的规矩死了要停灵七天。就在蒋家老大死掉的第二天 , 外婆就在我的房门外发现了一对湿漉漉的黑色脚印。这件事情我并不知情 , 只记得有一段时间外婆忽然让我在房间里摆上一尊菩萨像。</P>
外婆说 , 她当时奇怪普普通通一个水鬼哪来的本事走过正门的门神 , 所以悄悄去了蒋家。可谁知道这一看就看出来问题：棺材里封着的尸体非但没有烂的迹象，反而越来越红光满面 , 要不是脑袋上还有一个窟窿，看上去就是随时能够坐起来的样子！</P>
那时候外婆就知道这事情没那么简单了。白天不方便久留 , 于是她晚上备齐了装备，偷偷摸摸去了蒋家停灵的地方一探究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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