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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狮吼
在这个世界上男人和女人各占一半，但是在这女人之中又有几个能够真正的称得上女人呢？虽然女人成千上万。就象是这个世界上男人也成千上万，而又能有几个男人能算得上男人中的男人一样。
展九如算得上是个男人中的男人。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很会欣赏女人的男人。在成千上万的男人之中，能算得上男人中的男人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了，而能成为很会欣赏女人的男人中男人岂不是更不容易？
秦小玉是个女人，不过不是个女人中的女人。因为秦小玉是个比女人中的女人还要女人的女人。这一点本来是很少有人知道，不过秦小玉却是深有体会。展九如娶秦小玉过门已经七年了，在这七年里，展九如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别的女人一眼。当然，也包括自己的正室妻子独孤惜影。为什么？不为什么。如果一定是为了什么的话，那么就是因为他自从有了秦小玉之后，其他的女人无论有多么的漂亮，只要自己看了一眼，就有种如同嚼蜡的感觉。这种感觉直到七年后的今天，也一直没有一丁点的改变。月前蒙圣上召见，当时圣上正在御花园与秦相爷下棋。圣上最宠爱的妃子淑妃也在，展九如就是在那天才有机会得见被圣上称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女人。也就是在那天回来之后，展九如整整吐了三天，才把那种如同嚼蜡而反胃的感觉吐干净。
展九如听说这个世上还有一种女人，这种女人让男人见了就有自觉行秽的感觉。听说这种女人只能远远的欣赏，因为你如果走的太近就会有种亵渎的感觉。可惜他只是听说却没有机会见到。直到今天，才有机会见识到这种传说中的女人，当时这个女人正陪着她的丈夫走上自己的游船。
做为一个男人来说，统领着京师‘缇骑府’五万缇骑，在京师里可称得上是威风八面的人物。身边又有秦小玉这个，比女人中女人还要女人的女人长伴左右，按理说他也应该知足了。可是他总是感到自己似乎缺少了什么，至于到底缺少了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当他见到莫逍遥时候，才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到底缺少些什么。原来自己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做为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尊严和骨气。做为一个男人若是没有尊严和骨气，那么做男人又何必？就算你是官至极品、位居人臣又能如何？现在展九如才知道秦相爷为什么这么看重莫逍遥。自古以来有骨气和傲骨的人向来被人尊重，就连你的敌人也不例外，只要你有做人的骨气和傲骨。
展九如见这对璧人走上游船，禁不住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自己身为‘缇骑府’的大统领，对莫逍遥夫妇的底细当然是最清楚不过。象盼儿这种女人，除了莫逍遥这样铁骨铮铮的好男儿之外，还有谁能够配得上如此脱俗的女子。自然，除了象盼儿这种脱俗的女子之外，还有谁能配得上象莫逍遥这样的好男儿呢？
盼儿，昔日魔教教主的女儿兼魔教圣女。与白道英雄人物雁不归一见钟情，并协助雁不归粉碎魔教，后来不知因何消失一段时间之后并与当初雁不归的兄弟莫逍遥结成夫妇，其它不详。这就是展九如掌握的资料。
展九如和秦小玉起身相迎，展九如朗声笑道：“莫兄弟别来无恙啊！”以他的身份和莫逍遥是不能称兄道弟的，因为兵部正二品的官位不是莫逍遥这个刑部四品可以相提并论的，在那个年代官大一级都能压死人，何况是两级。还有一点更重要，那就是展九如手中有兵权，而莫逍遥手中无兵权。不过展九如仍然和莫逍遥以兄弟论交，虽然莫逍遥这个六扇门的第一人还不够资格和自己称兄道弟，但是是圣上默许莫逍遥组建燕巡天这个组织，这样性质就不一样了。
莫逍遥道：“展大人相邀，下官又岂敢不来？”其实莫逍遥真的不想与这个奸相的爪牙有什么接触，不过他又不得不来，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够左右的。
展九如忙道：“此次相邀是你我兄弟间的私交，还是兄弟相称的好。”莫逍遥笑道：“那莫某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两人同时朗声而笑。而那边的秦小玉和盼儿早已经持手有说有笑。
这次展九如派人相邀西湖赏月，莫逍遥本不打算应邀前往。但是见妻子盼儿眼中有渴望之色。自从盼儿嫁给自己以来，自己整日忙于公门中事，很少有机会相陪，更不要说是西湖赏月这等雅事了。转眼间十年过去了，连孩子都八岁了，莫逍遥还真没有过静下心来好好的陪伴她，细想来这些年倒还是真苦了她。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自己身在公门呢！
常无计在一旁说道：“展九如又岂会是游湖赏月那么简单？在此等非常时期，双方最重要的就是要探听对方的虚实。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依属下之见，大人和夫人是非去不可。”常无计说出来的话向来是有道理，而他的建议也向来都被莫逍遥采纳。
十年过去了，有谁会想到，十年前曾叱咤风云一时的魔教圣女，竟然会变成今日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力量能让人做出如此之大的改变？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当一个女人真正的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她愿意付出她能够付出的一切。这种付出是不要求回报的付出。因为女人的幸福，永远是建立在自己心爱的男人幸福之上。也许这就是每一位女人真正的伟大之处。
展九如向盼儿说道：“展某素闻嫂夫人容貌惊天人，今日得见才知道传言不虚啊！就连今晚这平湖秋月在嫂夫人面前也要黯然失色。”这句话展九如是发自内心，最少事后他回到家中没有反胃，并且还对秦小雨夸赞了盼儿几句。
盼儿微笑着说道：“展大人谬赞了，如果这个世上真有能让这平湖秋月黯然失色的佳人的话，那么是非嫂夫人莫属了。”莫逍遥也在一旁说道：“拙荆此等庸俗之色又怎么能与这平湖秋月相提并论？倒是嫂夫人的花容月貌使这平湖秋月也要失色不少啊！”本来秦小玉见自己的丈夫夸赞盼儿的容貌心中已是多少有些不快，此刻见莫逍遥夫妇如此一说心里大是高兴。可是嘴上仍客气道：“莫大人和莫家嫂子真会说笑。”女子自古爱美，而美女又有几个不爱听别人赞叹的言语呢？
八道精致的小菜，一壶佳酿。一湖月色。
展九如看着手中的酒感慨万千的说道：“在这官场上酒可是好东西啊！同僚应酬要喝酒，求别人办事要喝酒，推脱别人还要喝酒。犒赏下属要喝酒，巴结上司更是少不了要喝酒。这酒里可是藏着大学问啊！”常言道，官场更胜江湖。官场上的人情事故和酒的学问当然是息息相关。展九如执掌缇骑十余年，若是不懂得这酒里的学问，又怎么能够应付得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
莫逍遥笑道：“看来展大人对此道是颇有心得，可惜啊！莫某虽然出身草莽，又为官十余载，对这酒中的学问却是一窍不通。”莫逍遥非常讨厌官场上的这些应酬。
展九如看了看莫逍遥继续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说道：“展某也知道莫兄弟此言非虚，请恕展某直言，莫兄弟出任仕途十余载还是个刑部衙门的总捕头，这与莫兄弟不谙酒道有关啊！”
莫逍遥为官但求无愧于心，上对得起国、下对得起黎民。只要对得起家国和黎民百姓，官职的大小又岂会在乎？官做得大到象秦桧这丞相之职又当如何？还不是要被天下黎民百姓唾骂。所以莫逍遥想讥讽展九如几句。盼儿与莫逍遥十几年的夫妻又岂会不了解丈夫的脾气，所以连连向莫逍遥使眼色。并且向展九如道：“他呀，是个直肠子，一条道跑到黑。有些地方还要请大人多多指点指点才是。”莫逍遥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若不是直臣、忠臣、正臣，燕巡天中的七千热血男儿又岂会听名于自己？不过，这些话他是不会对展九如说出来的。
展九如微微一笑说道：“指点倒是不敢。”话锋一转，向莫逍遥说道：“莫兄弟为官十余载，不知道被皇上召见过几次？”莫逍遥答道：“十一次。”展九如意味深长的笑道：“不知道莫兄弟相不相信，展某为官十六载，才被皇上召见两次。第一次是赢得武状元，第二次是出任缇骑府指挥使。并且展某在初进官场时也是滴酒不沾。这官场上的玄机可是变化万千啊！”
莫逍遥轻轻笑着问道：“那么依展大人之见，莫某应该怎么样才能官运通达呢？”莫逍遥也把玩着酒杯。
展九如没有听出莫逍遥言语之中的讥讽之意，淡然笑道：“说白了也就是六个字”要想在官场上官运通达只有六个字？这倒是让莫逍遥不解。
莫逍遥禁不住“哦”了一声，问道：“不知道是哪六个字？还请展大人指教。”展九如一口饮尽杯子中的酒说道：“良禽择木而栖。”好一个良禽择木而栖，所谓的良禽择木而栖其实还有另一种说法，那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在官场上若是没有个够硬的靠山或者是不识时务，想升官又谈何容易？莫逍遥深深知道这个道理。
莫逍遥只是微微一笑说道：“莫某不明白大人的意思。”展九如边为莫逍遥倒酒边说道：“目下相爷求贤若渴，象莫兄弟这样的人才若是能得到相爷的相助，何愁没有出头之日啊？”莫逍遥问道：“不知道展大人说的是哪位相爷？”他是明知顾问。
展九如答道：“当然是左相秦相爷。”停顿一下接着说道：“朝中虽然有左右两位相爷，可惜啊！右丞相宗泽宗相爷年事已高，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再说，似乎皇上也不怎么喜欢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总在自己的耳边唠叨。我想莫兄弟也是个明眼人，这也不必展某多费唇舌。”莫逍遥淡淡一笑，浅浅的饮了一口杯子中的酒。酒是好酒，窖了六十年的佳酿又岂会不醇？可是现在就算是再好的酒，喝起来对于莫逍遥来说都是苦的，比黄连还要苦。
莫逍遥强迫自己咽下这口比黄连还要苦的苦酒，然后说道：“逍遥从来没有想过要怎么样做才会官运通达，逍遥只是想着怎么样为国为民尽一份心力。至于官职的大小么？呵呵逍遥却是从来没有在意。”不错，一心为国为民的官员又有几个想到自己的官职大小。就是因为如此，在朝中执掌大权的往往是不能为为国为民尽心尽力的官员。
展九如摇摇头笑道：“莫兄弟此言不但是大错特错，并且还是错得可笑。”莫逍遥禁不住问道：“逍遥到底错在哪里？还请展大人指点一二。”展九如不答反问道：“不知道这南七北六十三省有多少捕快？”莫逍遥一楞，他不明白展九如这句话的含义。但是还是按耐住性子答道：“正规编内一万左右。”展九如闻言哈哈大笑
莫逍遥问道：“不知道展大人为何发笑，难道莫某答错了么？”展九如止住笑声说道：“这么说莫兄弟只能带领着一万人为国为民尽心尽力了？”莫逍遥一愣
不等莫逍遥回答，接着又说道：“不知道莫兄弟有没有想过，如果莫兄弟管辖两万人不知道又当如何？如果管辖五万人不知道又当如何？如果管辖十万人不知道又当如何？”莫逍遥讥讽道：“象展大人执掌‘缇骑府’五万缇骑，不知道又当如何？”就算官职再大又能如何？如果不能为国为民尽心尽力，对于天下百姓来说，这种官不要也罢！
展九如并没有介意莫逍遥话中的讥讽之意，而是淡淡一笑之后说道：“是啊！‘缇骑府’有五万缇骑，又坐镇京师，负责着京师的安全。这个‘缇骑府’大统领的位子可不好坐啊！”‘缇骑府’大统领掌握着‘缇骑府’的五万缇骑，又掌管着京师的安全。难道这个位子是谁都能坐得了的么？就算坐了又是谁都能坐得稳的么？展九如不但坐上了这个位子，并且还坐得稳如泰山。这也不间接的证明了展九如有他过人之处么？
莫逍遥突然话锋一转，笑问道：“展大人执掌‘缇骑府’十几年，看来也不容易啊！”展九如淡淡一笑说道：“容易不容易展某不知道，展某只知道早在七年前，右丞相宗泽宗大人就向皇上多次上奏折，要调展某人去户部。可是七年过去了，展某直到今天还坐在‘缇骑府’大统领这个位子上，动也没动。”谁都知道展九如背后有秦桧撑腰，要不是有秦桧给他撑腰，他这‘缇骑府’大统领的位子要是坐得如此稳才怪。
在一旁的秦小玉冷冷的讥讽道：“这些年要不是有我义父给你撑腰，你这大统领能当到今天？”展九如闻言忙道：“那是、那是，夫人来尝尝这道清炒鸭舌，味道还是不错的。”边说边给秦小玉夹菜。
莫逍遥和盼儿相互愕然一视。因为他们没有想到堂堂的‘缇骑府’大统领展九如竟然会惧内。不过这也不是让他们夫妇最吃惊的，让他们夫妇最吃惊的是秦小玉竟然会是奸相秦桧的义女。
莫逍遥抬头看着那轮挂在天上的明月，自语道：“不知道关外的明月，有没有西子湖上这轮明月皎洁？”明月当然是同一轮明月，又何来的关内关外。可是又有谁知道，莫逍遥此时正在想着那些远去关外，护送金使入京师的那些眼子巡天的兄弟们？自己在这西子湖畔饮酒赏月，而那些兄弟却要身浴关外的风沙，并且还要背负着千古的骂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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