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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九被小胡子看的有些不舒服，于是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子问：“哈工大的没人买？”
小胡子摸出一包烟，依旧盯着少年，摸出一根烟半天不说话。不知是找不到打火机，还是被少年呛的，过了好一会小胡子又摸出一根烟。
“不过你要真想买，叔十五天给你搞定。工本费加关系费48，收你45就行，来根不？”小胡子把烟递了过来道。
“不，不了，你这个哈工大的都能干什么工作？”李四九拿起空白带章带钢印的证件问道。
“砰砰，当然是当大工了，只要你有大工底子，一天两三百，没有任何问题。”小胡子拍着胸口保证道。
“大工，这我不会。”李四九放下证件又看向其它的。
啪！
不知在哪个角落找到打火机的小胡子点上了烟，王德新猛吸了一口，打量了一下少年说：“没关系，找个大工跟着干一两个月就行，叔可以帮忙找人。”
李四九看了看满屋子的证件，感觉有点不靠谱，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出门在外要装作什么都懂。
小胡子王德兴看这少年不说话，又拿起一本深绿色的证件说：“小伙子，大工是有点累，这不还有其它的。”
“你要是有驾照，就买个2500的兰翔科技大的，去哪都能当司机。”
“还有这个，2200的新西方，大厨职业证书。这个1600的北大，北川大汽，会修汽车就行。”
“汽车什么的我不太懂，有没有……”李四九左顾右盼也不知自己到底需要什么。
“怎么？都不满意？哦，你是想整点文艺的？哈佛怎么样？才1500，哈密佛雕，专业雕刻学院。还有1800的牛津，懂点兽医就……”小胡子指着一本本证书噼里啪啦道。
“叔，有便宜的的没？”李四九摸了摸口袋打断了小胡子的介绍。
“便宜的？当然有了，这个400的天工学院，买了就能当小工，出门两三天就回本。”
“最便宜的清华，才300块，清水城华工学院。到哪都能当个服务员，保洁什么的。”小胡子指着两大摞证件道。
“要，要这个清华的。”李四九把包换了个手道。
“没问题，叔算你250好了。找不到工作，你来找我王德兴。”小胡子一脸微笑道，丝毫没有鄙视这穷鬼的样子。
呼……
摸了摸250块的证件，李四九心跳有点快，咱就要扎根县城了。
“疯狗小伙，证买了？”天天宾馆的大妈一脸微笑道。
能不开心吗？这买证可是有提成的，成交一个就三五十到三五百的佣金，不高兴都不行。
“买，买了，阿姨我过两天就去居委会把身份证登记一下，你看我能应聘这里的服务员不？”李四九摸出清华毕业证道。
“当然了，这是合同你看看。一个月800。没问题你就签了，身份证压我这。”大妈心情大好，连少年手中的在证件都没怎么看。
大妈很开心，虽然只是一个最低级的清华证，可是佣金也有30块，一天的饭钱就有了。
“800？我，我看看合同。”李四九抓起只有两张的合同道。
旅馆大妈拉着少年，一边拿水壶一边热情的说：“坐着，800块，包吃包住的，小伙喝水不？”
“好，谢谢阿姨。”李四九盯着合同坐了下来。
果然，这个世界上
还是有好人的，不要因为几个人的黑暗就抱怨整个世界。
额，这，这是什么？
看着合同上一行不太显眼的小字，李四九惊呆了，合同期限五年，1826天啊！
还有，这是什么条约？工资每月只能支取一半，第五年结算剩余，雇主根据员工表现可适当扣费。
这，这尼玛就是坑人啊！签了五年合同，不就是把自己的青春给卖了？还能扣钱？是不是看雇主心情？
“阿姨，这，这合同期限能改一年不？”李四九弱弱的问道。
砰！
“当然可以了，改成一年，一个月就是500，吃住不包。”大妈脸上笑容瞬间没了，手中的茶壶直接落在桌子上。
一月500，那，那还不如捡破烂，刚端起茶杯的李四九放了下来。
“我，我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去哪都一样，这清华证虽然整个高阳县城通用，可都是这样的合同。”大妈的脸拉了下来不开森道。
这叫疯狗小伙子这么壮实，一个能顶好几个，要是来了她家旅馆，那不赚了？
听到这话，李四九愣住了，搞了半天他又被坑了。可人家小胡子的证件在这县城是真的能找工作，他还能退货不成？
“阿姨，我，我出去转转。”李四九看了眼黑脸大妈站了起来。
“去吧，阿姨给你讲，就我这的工作最轻松了。你去看看也好，我这通宵营业，小疯狗你要是没找到就……”大妈噼里啪啦道。
“大妈，再见。”李四九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这小疯狗还挺倔，谁，谁大妈？小兔崽子你别跑！我才三十八，你给……”
呼，呼，呼！
走出一家火锅店，李四九深深吸了几口气。
咔咔咔……
少年把手中的清华毕业证揉成了一团，果然和大妈说的一样，合同大同小异。
刚要把这一团清华证件丢进垃圾桶，李四九停了下来。这东西可以留下来，当个纪念品好了，以后发财了拿出来看看。
走在空旷的马路上，李四九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又摸摸口袋，少年牙一咬打算吃顿好的，毕竟今天是中秋。
火锅什么的没有吃饱的可能，找家便宜实惠的面馆要几个小菜。不过李四九失望了，这团圆的晚上，有几家营业的？
山爷爷，你在天堂过得好吗？抬头看了看，少年发现今夜的乌云格外的重，十五的月亮都看不到了。
轰！
一声轰鸣，乌云密布的夜空动了，风起云涌，少年隐约看到了一轮暗淡的圆月。
玛雅，老天爷，你可不要下雨啊！
哗，哗，哗啦！
仿佛听到了李四九的祈祷，瓢泼大雨瞬间降临了。
刚要往一两百米外公交站台跑的少年停下了脚步，这雨也太大了，瞬间就成了落汤鸡。
“靠！贼老天，有种劈了小爷。”李四九仰天咆哮。
轰隆！
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天穹，一声震天的雷鸣回响在整个县城。
“玛……”正要大叫‘玛雅’的李四九直接被这道划破天穹的紫银色闪电劈了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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