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相处3

封十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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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云卿是一个有故事的人,铮铮也是有故事的,而他们之间也必然有过什么故事。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这个江湖,哪一个人没有故事?又有哪一个人的故事不能说上三天两夜?

    可到底是些什么样的故事,我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

    一个人的生命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因而人生在世总有许多遗憾之处,而很多遗憾之处往往又是无法强求的,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有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

    所以唐依依,你还是放别人一马吧,这样也是放你自己一马。

    杜云卿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又会怎么样?以后在他身边的女人是铮铮还是其他什么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我叹了一口气,这些都和你没关系了,唐依依。

    随他去吧!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而降,湿意在衣袍上渐渐晕开,一颗颗冰凉的水珠顺着长发滑落到□□的肌肤上,寒意侵袭,渗入心底。

    心情也变得如同被这方小小的院子锁住的清秋寒夜一般微冷而潮湿。

    此时此刻,整个小院化作了一副氤氲朦胧的画,而我也成为这氤氲朦胧中的一部分。

    这个时候有一件事是顶顶要紧的,那就是

    收衣服!

    这该死的天,怎么就下雨了!

    我火急火燎地将晾衣架上的床单,被罩,衣裳薅下来,又火急火燎地送进屋子里。

    雨点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密,这简直就是和老天爷抢时间啊。

    我望着榻上基本上还没有被淋湿的床单衣物,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以前在练功的时候没有偷过什么懒,不然杜云卿今天这衣服可就白洗了。

    雨滴落在屋顶上,又从屋檐滑落,在门前的石阶上奏出一支支奇妙的曲子,时而轻缓,时而急促,时而低沉,时而高亢;滴落在树上的雨带走了最后几片摇摇欲坠的枯叶,在随之而来的疾风中发出阵阵哀鸣。

    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越来越冷了,冬天也不远了吧。

    朝院子望去水缸里的红鲤鱼似乎游得更欢快了,而墙边扫净了枯黄苍老的树上愈发浓绿如云,暮云宫这个时候该是光秃秃的一片了吧。

    四季在这里,界线也变得模糊。

    真是好笑,在暮云宫的时候,时时刻刻我总是想着家里;现在回了家,时时刻刻却又不由自主地要拿出暮云宫来比较一番,也许实在是在那里住了太久了吧。

    那个没有带伞的人,现在在干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淋雨

    我拿起墙角的伞出了院子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间大家已经用餐完毕,三三两两,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迎面走来是一个中等身量,相貌平平的青年,暗器房的唐平,人如其名。

    “二小姐!”,他看到我连忙喊了声,行了个礼。

    我向他点了点头,见他好像还有话说,便问道,“可还有何事?”

    “多谢二小姐赐药,秋轩让我代他谢过二小姐了,他说他以后不会再惹事了。”

    赐药?我何时给过他药,那毒本来就是暂时性的,疼过一阵子就好了,哪来的什么解药?

    我轻笑了一声,“知道了就好,他现在怎么样了?”

    “服了解药,现在已经好多了,而且小丙还多给了些上好的金创药,这皮肉伤也好得很快,再过两天就能重新做事了。“

    小丙?杜云卿又想干嘛?

    “嗯,那样就好“,我朝他点了下头,”那小丙可还说了些什么别的事?“

    唐平听了这话,扭着头朝四周望了一圈,确认没人后才小声说,“还请二小姐借一步说话。“

    借一步说话那就借一步说话,看来还是些见不得光的事。

    “好了,说吧“,眼前是粗糙的树皮,背后是斑驳的墙壁,这果然是个隐秘的地方,这借一步说话看来还不能说太久,不然孤男寡女,瓜田李下,我可不想和唐平惹出什么闲话。

    唐平又望了眼四周,随时保持警惕,“回二小姐,不是属下不识抬举。您也知道没有唐氏铁令,各房之人是不能做那没名的买卖,若是能做,我们兄弟的日子又何至于过得这样苦巴巴的?这唐门的日子又何至于过得这样苦巴巴的。”

    没名的买卖?看来杜云卿是看上唐秋轩昨晚使出的暗器了,居然借了我的名义去谈交易。

    我瞧了唐平一眼,看来还是知道些规矩的嘛,“我如何能不知道,只是那唐氏铁令在唐依依手里,她若是永远不回来,那没名的买卖就永远不做了不成。“

    唐平叹了口气,无奈道,“确是如此”,随后又小声嘟囔道,“私奔就私奔了呗,谁能想得到她身上还带着这么重要的东西,当年族里合着门中的长老会还把家主,哦,不大小姐的院子,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

    “行了,我也就是问一下。”

    居然翻我的院子!那我以前给唐小宝写的那些信岂不是也翻出来了?也不知道他看到没有!这可怎么活啊!而且他现在已经知道我是唐依依了。。。

    “这眼瞅着不就是要捉到她了么?大家加把劲,等捉着了她,拿到了铁令,还怕没有好日子过?”

    “是“,唐平作揖点了下头,”属下自当尽力。“

    “好了,也累了一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唐氏铁令?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是要随身带着。

    唐文昭,我的好舅舅,你以为把我弄走了,掌门之位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这掌门又岂是人人都能当得的?

    雨势又变小了些,轻轻地抚摸着头顶的纸伞,一阵微风吹来,凉凉的雨丝又轻抚到面颊上,温柔得好像一只情人的手,拂去了焦躁与疑虑,人心也在这霏霏秋雨中变得柔软而轻快。

    还未至厨房,便飘出好大一股酒味。

    厨房的院子里依旧是两个人,一黑一白。

    白衣人湿漉漉地平躺在院子中央的地上,胸膛微微起伏,时不时地要打一个酒嗝,时不时地又拿起身边的酒坛子猛灌一通。

    黑衣人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一块抹布,两只手的食指和拇指分别捏住抹布的一角,对外做着顺时针旋转,抹布瞬时被拧成了一根条。

    杜云卿一边玩着手中抹布,一边轻快道,“你够了没有,天天这么喝,也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喝!”唐小宝又抄起一边的酒坛子,还欲灌酒,可酒坛已经空了,他倒捧着酒坛,用口子对准自己的脸又颠了几下,实在是一滴都没有了。

    唐小宝猛得一甩手,酒坛子在地上轱辘辘地滚了起来,一直滚到了门口。

    “你来啦?“杜云卿没有抬头,依旧有些好笑地望着躺在地上的唐小宝。

    我望了眼躺在脚边的酒坛子,唐小宝什么时候变成酒鬼了?

    地上的唐小宝略略有些吃力地抬起头,混混吞吞地望着我,“双双,是你啊”,说完他又爬了好几次,才从地上爬起来,“我好困啊,先回去睡了。“

    我和杜云卿目视着唐小宝一步一踉跄地朝我的方向走来,走到我面前时又稳稳地擦身而过,天啊,这酒味实在太大了。

    “怎么还不回去啊“,我缓步走到杜云卿面前,扯住了他的手臂。

    杜云卿俯下身子,用鼻尖在我脸上蹭了蹭,”烧洗澡水啊,小东西。叫你乖乖等着,怎么又不听话了“

    “下雨了嘛“,我瞥了一眼手中的伞。

    杜云卿又低低地笑了起来,将手中的抹布往背后的灶台一甩,伸出双手将我举了起来,还转了两圈,“居然还知道心疼人了,当真是没有白养你!“

    白养我?谁要你养了?你把我关起来,当然是要管饭的!再说我又能吃得了多少东西。

    “放手。。。“我头昏脑胀地扯着他的手臂。

    “不放!“杜云卿又开始耍赖了,不论是铮铮还是暮云宫的其他人只怕都没见过他们的好师父,好宫主是这幅模样,活生生就是一个小孩子。

    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很多人都是这样。

    做小孩子的时候,总觉得大人的世界神秘莫测,时时刻刻都是一本正经的。而做了大人,时不时地又会发现自己还有孩子气的一面,有时甚至会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长大,可当面前站着一个真正的孩童,这样的疑虑便彻底烟消云散了。

    又岂止是长大了,简直已经老得一塌糊涂!

    这里没有什么孩童,眼前的小孩子也不过是暂时的,很快就消失了,杜云卿拥着我又想要亲热一番,哪个小孩会干这种事。

    其他的也就依他了,可当他的手指缠上了我的衣带,我紧紧按住他的手,这可不行,这是厨房。

    “这里有些冷,水烧好了咱们就快回去吧“,我搂着他的脖子,贪婪地汲取着来自对方的体温。

    嘴唇和嘴唇粘在一起,声音听起来便有些含糊,但这含糊的声音却很管用。

    这几日,我的大多数话都变得很管用,只要不触及某些问题,杜云卿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对我百依百顺。可这么多年了我又岂能不明白,他对我好从来都是要求回报的,此时也不过是即将取之,必先予之罢了。

    热气腾腾的水祛除了秋日的寒气,舒服得让人不想起来。可杜云卿泡了一小会便离开了,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只在水里蘸了蘸。

    “宫主梳头呢?”我从水里起身,便看到杜云卿端坐在梳妆台前,拿着一把梳子正在梳理自己的长发,美人绝世,三千青丝,光华耀目。

    我走上前去,接过他手里的梳子,细细地替他梳着。

    “你说人为什么非得要长头发?”

    这是什么问题?人怎么能不长头发?

    镜子里的美人含笑,语气却十分认真,随后又道,“不过三千烦恼丝,有了它,人便多了三千烦恼,却为何还要留着?”

    “什么三千烦恼丝,不过是那些和尚胡说八道,哄着人出家。没了头发,人就没有烦恼了?若真能如此我立马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再说剃了光头总没那么好看。“我冲镜中的美人笑了笑,实在想象不出杜云卿去了这三千烦恼丝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很滑稽。思及至此,我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看?男人好不好看有什么打紧?“,他取下了我手中的梳子,将我拉到膝上,伸出手抚上了我的脸,”倒是你,不是说女为悦己者容,这几日我见你怎么总是素着张脸,以前好像不这样。“

    “宫主嫌我素着脸的样子难看?“

    难道我不涂脂抹粉已经不能见人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我已经不算青春少艾,但还没有老得那么厉害吧。

    “你当然还是一样美。只是又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你这个年纪的妇人,素着脸的样子只有闺房之中自己的夫君才能瞧见,哪有让外面的男人见着的道理”,杜云卿皱了皱眉头,“而且现在不光是素着张脸,还要整日出去抛头露面,我不喜欢。”

    把我关起来你最喜欢。

    “可唐无双就是这个样子,您老就忍一忍吧。”我忍不住捏了捏那张绝世倾城的脸,他闷闷的样子真是好可爱。

    “怎么能跟唐无双比,全江湖的男人都是她的夫君,你的夫君就只有我一个“,杜云卿义正言辞地说道,随后又从袖中掏出一个极不起眼的小盒子送到我面前。

    莫娘子家的胭脂?。莫娘子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年所制的胭脂从未超过十盒,早在七年前一盒胭脂的市面价值已经高达一千两黄金,正所谓千金难求。以前在家里这还是个稀罕物,敲了商南珠一顿竹杠,才得了一小盒。后来到了暮云宫,杜云卿每年都会派人送一盒过来,时间久了,也不觉得有多稀奇了。

    我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果然是色泽鲜妍,用手拈了一点,细润多汁,而且最稀罕之处是毫无气味,看来是今年新出的。

    方才我还纳闷,我走之前不是把这些东西都分给宫人们了。

    “这个应该可以用吧”,杜云卿抚着我的面颊,凑上来轻轻吻着。

    “宫主费了多少银子?“虽然杜云卿时常冷落我,但在吃穿用度方面却一直没有亏待我,许多东西比我在家时用的还要好,养一个小妾看来还是要费不少银子,难怪他这样不依不饶的,可谁让他偏偏挑中了我,自己活该,我还没怪他误了我的事呢。

    “这个不用银子”,杜云卿用手指在我鼻梁上刮了一下,“莫娘子欠了我的人情。”

    原来是这样啊。

    “你看我这样行吗?”杜云卿挑起我的一缕头发贴到下巴上。

    “宫主想留胡子?”

    “是啊,你说我是留个短的还是留个长的好?”杜云卿又拿着我的头发比划到唇上。

    “短的吧,好打理”,我帮他把头发摆正一点,“宫主是打算现在就留?”

    “长的现在开始留,短的还可以过两年”,杜云卿对着“胡须”捋了一把,“真的是短的好?我小时候还想着自己以后能有一把长髯,跟关公一样。”

    关公?你的脸太白,关公是当不了了,曹操还差不多。

    我一眼撇到桌子上放着的胭脂,突然觉得要当关公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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