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牛二的幸福

搓澡斤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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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秋雨一场寒,南方的气候变化不明显,在北方这个时节都该降霜了,而这里才下了几场雨水。秦少的小院里充满了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儿,还好天气转凉了,气味每天都随风远去。牛二和铁链顺受伤不轻,这几日都在小院里养伤,所以才有这么大的草药味儿。解忧堂也暂时不接需要大量人手的生意了,但秦少还是让牛三继续接些简单的维持着。

    这日伤好了差不多的牛二拿着两个石碾子不停的在秦少左右晃来晃去,生怕秦少看不见的样子。实际上牛二从小木讷笨拙,师傅传授众人武艺别人几遍就会,他却要几十遍。师傅教他练气,别人几天就会练出一缕,而他要十几天才出一缕。后来他师傅也奇怪,不管资质如何低下也不会这么慢啊。于是仔细探查牛二的身体,后来才知道牛二的经脉太过粗大,是常人的数倍。本来这是好事,因为练气破亭台,之后要做的就是拓宽经脉,可你现在就拓宽了,得练出多少元气才能填满经脉破开亭台啊。于是在别人攒够元气破亭台的时候牛二还在攒气,如果打个比方别人一斗气可以破亭台,十斗气就可破海穴,牛二就得十斗气破亭台,百斗气才可破海穴,可见牛二的练气速度多么的慢。

    牛二师傅看他练气缓慢却坚持不懈不忍心断了他的向武之心,就给了他一个希望。对他说如果你练出百斗的元气不要去破海穴,一旦破了海穴丹田没有那么大的容量容下百斗元气,就会丹田爆碎而死,你想要继续练气可以尝试锻体破海穴。只要锻体术有成,你就可以把破开海穴后丹田内多余的元气运于锻体。

    牛二当即跪地痛哭叩谢再造之恩,而他师傅却拉起他泼了一盆冷水。“不忙叩谢,师傅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可行,毕竟无人尝试过。且不说其他,单是练到十斗元气也要数年,百斗元气也要数十年,而锻体术都是世家大族视若珍宝秘而不宣的秘术,想要得到难之又难,就算得到了锻体术需要的珍贵草药也是数以千计,寻常人如何能负担的起这样的消耗,就算具备了这些必要条件,成之也是十之二三。毕竟成人锻体史无前例,孩童的成功率也就五成而已,况且还要忍受难以想象的痛苦,你现在知道有多难了吧!你还要坚持吗?”牛二犹豫不决,最后还是抬起头看向师傅坚定的点头,他师傅呵呵一笑欣慰的摸摸牛二的头道了一声“善”。

    牛二下山时不知道的是他师傅摸着他头的时候他的亭台已经破开,体内已经有了五六十斗的元气,而他们道元山是练气的,不是锻体。师傅给了他一本叫做无量元气牛魔决的“练气书”让他多加修炼,下山后多行善事守住本心。牛二下山后,他师傅驻足看了牛二离去的方向良久,而后来了一群身穿道服手持利剑的道士将他围住。

    领头人也是一老道,看着他惋惜道“师弟你这是何苦?为了一个小儿耗费数十年苦修而来的元气,将修魔之人的锻体术赠予,搏一个可能值得吗?”老道依然驻足远望回答道“乱世中每个人都在搏命,我给他一个可能也只是给他一个搏命的机会,如果连搏命的机会都没有,你我修再多的元气又有何用?修魔练气都在一念之间,我愿意用余生搏一搏。”说完低头走向思过崖,余生面壁。长髯老道哀叹一声带人远去。从此道元山少了一个勤恳练气的道士,江湖上多了一个劫富济贫的牛二。

    十余年后,魔教围道元山于思过崖欲歼之,牛二潜进思过崖才得知师傅早已故去多年。悲痛不已的牛二疯狂的运转元气和牛魔功,破开海穴的海量元气在锻体术的运转下宛若牛魔天降,孤身杀向十二路魔教堂主,杀得血肉横飞,漫天神魔无不为之颤抖,道元山门人也趁机突围而出元气大伤后隐于江湖不知所踪。经此一役,牛二正式在江湖上扬名,此后牛二为躲避魔教围杀收服上千山贼马匪隐于一山头自封牛头山大王,多次厮杀后,牛二又率死里逃生的百余人来到河原镇落脚,此后河原镇便多了一个叫潜龙帮的势力。

    秦少看着欲言又止的牛二一直在自己身边晃,心里美滋滋的想前几天看见老子这么强大你还不来纳头就拜还等何时,这不终于忍不住了吧,嘿嘿!果然牛二放下了石碾子单膝跪向秦少。秦少装摸做样的,咳簌一声“起来吧,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是,以后跟我不用来这套!”牛二起身忸怩一会儿又坚定的开口道“少爷,自打我跟了你以后无论是在解忧堂办事还是对钱顺的搏杀可谓忠心耿耿鞠躬尽瘁,如果少爷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牛二此生愿只追随秦少一人,当牛做马,不离不弃,此誓天地可鉴!”秦少拿起身旁的茶壶喝一口淡淡看了牛二一眼,示意他继续说。牛二看出了秦少的不悦,忸怩半天也不敢说话。旁边的铁链顺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开口道“少爷牛二想让你帮他跟张寡妇儿搭桥儿!”秦少听了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站起来围着臊红着脸的牛二转了几圈,自语道“合着还真是真爱啊!”原来牛二就没想着怎么表忠,到是想着怎么利用自己泡寡妇呐!算了,看在他被满身插满长矛的份上就帮他一把吧!

    于是这个午后三人一狼围着小茶几在几次三盘的争吵下,制定了一套秦少很满意的策略。蒙面人夜袭张寡妇,壮士牛二见义勇为英雄救美,却身负重伤,张寡妇不得不出手救死扶伤,贴身看护下,日久生情,二人最终跨过了道德的底线,走向了爱情的坟墓。起初牛二不同意,说法子太下流,秦少就用“如果你连这样下流的事都不愿意为张翠花做还谈什么真爱。”于是牛二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愿意全力配合,甚至为了更真实,还把自己愈合差不多的伤口都给弄开了。秦少在旁边震惊道“好汉子,我相信你真的是真爱!可你也不用把伤口撕这么大呀!”

    是夜三人一狼偷偷前往张翠花家小院。“月黑风高杀人夜啊!”秦少踹了骚情的铁链顺一脚,“这么大个月亮你怎么看出月黑风高的?”铁链顺缩了缩脖子悻悻的闭上了嘴。三人踩着小白的背偷偷爬上张翠花邻居家的大院墙上,小白负责在下面警戒,如果有人靠近,它就嗷嗷两声然后窜到隔壁大院里藏起来。秦少做战术指挥应付突发情况,比如如果张翠花见牛二受伤却不施救,秦少就再袭击一遍张寡妇,牛二就再救一遍再负伤一遍,就不信张寡妇还见死不救。

    铁链顺挎着受伤的胳膊,身上裹着黑衣,偷偷潜入张翠花家。正在行窃的铁链顺弄出了动静,惊醒了张翠花,被手里拿着大棒身上只穿着肚兜儿和亵裤的张翠花得个正着,铁链顺不好占兄弟媳妇儿的便宜就用手遮住眼睛流出个缝,不遮不行啊,牛二还在墙上看着呐!张翠花刚要喊叫,铁链顺就凶狠沙哑着开口道“想活命就别出声!”谁知张翠花不听,抄起木棒就打,还边打边骂“你个死贼偷,连寡妇家都进,打死你个缺德带冒烟的下流胚子!”铁链顺为了演下去还不好下手,只好拿左手护着脑袋和右臂,尽快等牛二出场,为了牛二的幸福也是苦了铁链顺了。

    秦少在上边看的胆战心惊,那可是牛二胳膊粗细的木棒啊,也不知这张翠花力气多大,把木棒抡的跟苍蝇拍似的。暗暗侥幸还好铁链顺第一个出场,如果一会儿需要自己出场,可得先把木棒扔远点。秦少回过神儿来,赶紧杵了两下牛二,再等下去铁链顺左膀子也要骨折了。牛二赶紧跃下高墙出场,他等的早就饥渴难耐啦。充满正义感的大声道“何方宵小,敢夜里行凶!”牛二的大嗓门吓了秦少一跳,这个蠢货,大半夜的你喊这么大声干嘛,没人都被你招来了,要是被人发现三人在演双簧,想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秦少警戒的看向四周,生怕把人警醒。场中的二人已经打了起来,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果然小白低低的呜呜了两声,嗖的一声就蹿进了大院不见踪影了。牛二和铁链顺一听知道不好,关键时刻还是铁链顺靠谱,知道现在放弃等于前功尽弃了。于是掏出几根绣花针射向牛二,随后跃墙而走哈哈大笑两声又高声传来“牛二任你武功高强,中了我采花门的冰魄淫针,七日内没有守三年以上的寡妇与你媾和,你必死无疑!”说罢便不见了踪影。

    秦少恨恨暗骂这也是个蠢货!这不是画蛇添足吗?牛二和张寡妇也都是愕然当场,牛二回过神来,心想不能辜负兄弟的一片苦心!立即撕开上衣。张寡妇一看,吓得脸色煞白,此毒果然凶狠,就这么片刻已经在牛二身上腐蚀出了几个大洞。张寡妇面色一阵挣扎,自己不正是守了三年零一个月的寡吗?牛二适时的咬破舌尖吐出一口血水晕倒在院中。张翠花最后还是将牛二扶进屋里,不管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院里,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不一会儿几个邻居拿着火把结伴来到张翠花家,寻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张翠花穿好衣衫说家里进了贼偷被吓跑了,有劳邻居关心之类的场面话,很聪明的没有把牛二交出去,毕竟自己是寡妇,家里有个陌生受伤的男人,可能觉得此事怎么说也说不清,还不如少一事的好,几人见没什么大事,就嘱咐一声回家睡觉了。秦少在角落里偷偷看完了事态的发展,见能做的都做了,也蹿进大院里,去找小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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