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醉后渔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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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琰被人摘了黑色眼罩时,正睡得香, 被人抓着衣襟晃了几晃才清醒过来, 打着哈欠睁开了眼睛。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他有些不适应, 抬手遮住了眼睛, 懒懒道,“这是哪里?你们绑本神医来干嘛?”

    有人粗鲁的将他的手扯下来, 推搡着他上前, 花琰踉跄几步,放下手,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里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 院内杂草丛生, 房屋破败, 并不像是经常住人的地方, 四周也没有什么人声, 根据马车在路上行走的时间与颠簸程度来看他们此时应该是在城外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房门前站了两个黑衣男人,看到他便打开了房门,押着花琰的人将他推了进去。

    屋内光线有些昏暗, 花琰四下看了一眼, 青纱帐后隐隐坐着一个人,看不分明。

    身后的人将他按坐在椅子上, 沉声呵斥, “坐好, 不要到处乱看。”

    花琰甩开他的手,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瘫,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着,睨着帘子后的那人。

    青纱帘子被人掀开,一个人走了出来,青纱接着放下,花琰只看到了一个侧影。

    出来的那人将手中的红线递到花琰手中,吩咐道,“给我们家公子把把脉。”

    花琰垂眸斜睨了一眼那细如发丝的红线,重重哼了一声,“怎么,悬丝诊脉?你是不是话本看多了,真以为凭着这跟细线就能诊断出病症来?”

    “你不是神医吗?”

    “神医怎么了?神医见不到病人也无法诊脉,更何况...”花琰嘲讽,“本神医什么时候答应过要给你们家公子治病了?把本神医绑来还想要本神医帮你们治病,真当本神医是面团做的,任人揉捏啊。”

    “你这么目中无人,就不怕我杀了你?”一人将匕首横在了他脖子上,往下压了压。

    花琰就着匕首偏头看他,笑眯眯,“杀了我就杀了我吧,反正天下神医多的是,你们也不差我这一个神医,你们到大街上去随手一抓,说不定就是百十来个神医,到时候无论你主子有什么病肯定都治好了。”

    “你...”那人被他气得语结,抬手就要打他。

    “慢着。”淡淡的带着一丝儒雅之气的男子声音阻止了那人的动作。

    “花神医医术高超,素有鬼医圣手之称,世上只得一个,哪来第二个。”青纱帐被人撩起,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走了出来,望向花琰,“今日对神医多有得罪,实在是迫不得已,还望神医莫要放在心里。”

    花琰淡淡瞥他一眼,继而转开眼眸,“换了你被人绑了然后被蒙了眼睛扔在马车里,你会不会大度的不放在心里呢?”

    男子撩袍在他对面坐下,“神医想要什么大可以提出来,无论是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花琰上下打量他一番,“倒像是个富家公子,不过本神医出的价格你怕是未必能付得起。”

    “神医但说无妨。”

    花琰挑眉沉思片刻,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百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男子身边的仆人忍不住讥讽。

    “三百两银子?”花琰睁大眼睛,举高那三根手指,提高声音,“三百两银子?本神医就值三百两银子?你是哪个乡下出来的,土包子。”

    “那神医想要多少?”

    “三万两。”花琰也不客气,直接开口。

    “三万两?真是狮子大开口,你不像是神医,倒像是走江湖的骗子...”

    男子摆手阻止了身边人的言语,倒是没有半点儿生气的模样,似笑非笑,“神医尚未为我诊断,便这般漫天要价...”

    “我见公子脚步虚浮,面无血色,眼底泛青,似是被什么所困扰,莫不是某处红肿溃斑,夜间频繁如厕,却因疼痛而无法尽情挥洒?”花琰打断他的话对他扬扬眉。

    男子瞬间变了脸色,不复之前的从容。

    沉默了片刻,男子将手腕放到桌上,“神医不妨先替我把脉,价钱好说。”

    “先不急着把脉。”花琰摆摆手,“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城南王家的公子,开酒坊的杨老板,死之前本神医都见过,与你一模一样的病症。”

    男子眸子急剧的缩了一下,声音沉了下来,“可是他们都死了。”

    花琰轻笑出声,突然直起腰身,缓缓靠近他,眼睛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句,“我说的是三万两黄金,并非三万两白银,而他们,出不起这个价钱。”

    男子与他对视片刻,缓缓道,“好,就三万两黄金。”

    *

    江阮与祁烨带着宴琨出了门去玉锦楼听小曲儿,从胭脂铺子行至瓦舍里的玉锦楼有三条街,想到祁烨的眼睛不方便,宴琨套了马车,想要直接前往玉锦楼,却被祁烨阻止,他想要陪着江阮好好走走逛逛。

    就快要到七月七乞巧节了,街上越发热闹了起来,说书的,耍杂技的,卖各种吃食的,还有搭了戏台子唱戏的,百货云集,目不暇接。

    但这些江阮也只是粗略的看一眼,并不上前,祁烨眼睛看不见,这种需要看的事情,江阮都尽量避免。

    祁烨却步子缓慢,在江阮耳边轻轻道,“我听到那边有欢呼声,似是有人在表演杂技,咱们过去瞧瞧吧。”

    江阮摇头,“不用了,我不喜欢那些东西。”

    祁烨拍拍她的手,“我喜欢,只当陪陪我。”

    祁烨牵着江阮的手寻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就这样走走停停,每到一处,只要祁烨听得到的便都要带着江阮走上前去看一会儿,江阮见他脸上丝毫没有不悦的表情,甚至带着细微的喜悦,便也放宽了心,一边瞧着一边小声的同他说着都表演了什么。

    两人就这般闲逛着,到了玉锦楼时已是晌午,还未进到玉锦楼,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若百灵鸟一般婉转的歌声。

    江阮眼前一亮,这玉锦楼在帝京里是出了名的,不止是因为酒好菜好,最出名的还要数其中的歌姬,每一个都是十足十的大美人,那歌声更是被文人雅客称作‘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的仙音妙曲。

    三人进去,江阮傻了眼,这玉锦楼既然这般大的名气,位子自然是不好找的,他们又是在晌午用膳十分前来,怎还会有空位?

    “几位客官可有提前预定位置?”店内的小二走上前来询问。

    江阮缓缓的摇摇头,心思着这次算是白来了,本还想着让祁烨听听小曲儿散散心,这下子怕是不能如愿了。

    江阮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正要同祁烨说,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嗓音,“呦,小娘子唱的不错,再来一曲儿。”

    江阮抬眸向上看去,只见一个玉面小公子正笑容满面的拍桌叫好,正是叶舟逸。

    江阮只觉手一紧,祁烨对那小二开口道,“我们的朋友早就来了,正在楼上等着呢。”

    店小二忙做了个请的姿势,“三位客观楼上请。”能上得了二楼的,自然都是达官贵人,不可怠慢。

    三人上了楼,走至叶舟逸所在的那一桌,他一个人占据了一张大桌子,从他这个位置看过去,正好将台上那些唱小曲儿的姑娘尽收眼底。

    看到江阮三人时,叶舟逸正整个人趴在栏杆上拍手叫好,这一惊吓,差点儿从栏杆上杵下去,被宴琨眼疾手快的拎了下来。

    叶舟逸整了整衣衫,恢复了他风度翩翩小公子的模样,“你们怎么在这儿?”

    江阮上前一步,皱着眉头看着他,不答反问,“你不是被你爹禁足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 本小公子今天刚刚被放出来,自然要先来玉锦楼消遣一番啦。”

    “你为何不先去胭脂铺子寻我?”

    “寻你?”叶舟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又不若这些小娇娘长得漂亮,我自然是要先来这里的。”

    江阮语结,无话可说。

    叶舟逸解除禁足特别高兴,点了一桌子的饭菜,还要了一壶好酒,对祁烨道,“你是我阮姐姐的相公,我理应唤你一声姐夫,今日咱们哥俩好好喝一杯。”

    江阮忙按住了那酒杯,“他正在喝药,不能喝酒。”

    叶舟逸尚未说话,祁烨却覆住江阮的手,轻声道,“应是无妨的。”他以往也喜欢小酌几杯,而今却已有几月未饮酒,想来倒是有些心痒了。

    江阮皱起眉头,“不行,不许喝。”

    “只一杯。”祁烨放软语气。

    江阮想了想,严词拒绝,“不许。”都坚持这么长时间了,断不能功亏一篑。

    祁烨没办法,只好顺了江阮的心意,松了手。

    叶舟逸乐了,哈哈大笑,“原来你还是个妻管严呢。”

    江阮瞪他一眼,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壶,扬声唤道,“小二,这酒我们不要了。”

    叶舟逸傻了眼,“他不能喝又不是我不能喝,凭什么就给收了。”

    江阮轻哼一声,“他不能喝,你也不许喝。”

    叶舟逸恨恨,转过头去看那些美娇娘去了。

    今日这些歌姬唱的是一曲江南小调,空灵的嗓音配着悠扬的小调,引来满堂喝彩。

    江阮听得如痴如醉,一曲毕,叶舟逸狂拍手,对那几个歌姬招手,“来来,过来,小爷有赏钱。”

    叶舟逸整日里混迹在这里,那些歌姬自然是识得他的,他出手大方,为人风趣,很是招人喜欢,几个歌姬闻言,腰身款款的向他走了过来。

    叶舟逸一人赏了一锭银子,满足的喟叹,“小爷的终生愿望就是每日都能听到你们这绝妙的歌声。”

    那些歌姬谢了叶舟逸的打赏,眼睛却看向了端坐在一旁的祁烨,俊逸的长相,清冷的气质,这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让人忽视。

    其中一个歌姬侧身一步款款下拜,声音娇软,“不知这位爷觉得我们姐妹的歌声可还入得了耳?”

    江阮在祁烨身边提醒这是在同他讲话。

    祁烨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想到之前宴琨说的话,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一些,“不错,绕梁三日,如闻天籁。”

    这般温柔的夸旁的女人?宴琨觉得这势头有些不对,忙扯了扯祁烨的衣角。

    祁烨心里已是不耐烦,这样子还不行?还要他如何?

    祁烨强忍着,嘴角往上扯,勾出了一抹自认为很温和的笑容。

    江阮看到他笑了,还是对着面前薄衣轻纱,莺声燕语的几个绝色美人,贝齿咬住了下唇,一抹酸意从心底散开,他还未曾对她这般笑过呢,如今却对着几个只闻其声,不见其面的女子如此开怀。

    宴琨见江阮的面色,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