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神经质的病根(4)

(日)森田正马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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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那些容易疲劳的速度和程度,对人对事常有戒心等问题,又怎样能把它和别人比较,才能作出判断,测定其程度呢?

    11.神经质的发病始末

    那么,究竟这些神经质的症状是怎样发生、发展起来的呢?现在就说明其中的一两种症状,其他症状自然可以推想而知。

    下面,对头痛、失眠和心悸加剧等症状简略说明。

    例如,有人早上经常睡过了头,或者起床后无事又倒头睡回笼觉的时候,或在复习考试的时候,或在患流感及产后不久勉强干了重活儿的时候,都会出现头重或头痛的感觉等。

    正常的人对于这些情况丝毫不介意,往往忽略不计地听任它自生自灭,也不曾对此萦挂于心。但是,神经质患者对此却倾注了全部注意力,甚至为此痛苦不堪,担心是一种严重的病症。

    因此,他们越来越仔细地观察自己,而且连一些细枝末节也体察得十分清楚,继而,就觉察到有许多异样的感觉。这样一来,越是集中注意力,感觉就越敏锐,注意力就越发集中地指向这些方面,这种恶性循环、互相促进的现象,我将它命名为“精神交互作用”,并试着以它来说明神经质的发展过程。

    正因为有了这个“精神交互作用”,神经质患者就会不断遭受头痛的困扰,并把它看做是病症,进而感到恐惧。

    由于自己“已不能与正常人为伍、并肩行动”或“担心不能正常学习”等各种恐惧而悲叹不止,于是就把全部精力集中在如何治疗的问题上。进而,精神交互作用越强化,就越是拼命地研究治疗方法,也就越使得自我感受成为一种十分复杂的症状,因此白白耗费了大把年轻时代的黄金时光。

    他经常匪夷所思地胡思乱想,一旦想到“是否因睡眠不足所致”时,就要经常睡觉。一会儿想劳动,一会儿又想学习。凡是他认为对治病有益的,事无巨细,一律都放在心里。这样,他就更加虚妄地怀疑“这是否已经患病”,从而开始过起了自由散漫的病号生活。

    生活越是松散,精神和身体也越发萎靡不振,无论对什么事情也都不能宽容忍受,不肯坚持去做,于是那些头晕脑涨等现象也就越来越多起来。

    由于患者一味执著于所谓的“病”,对其中自然而然的道理丝毫也不理会。于是不难想象,这种由头痛引起的上述各种症状,就必然地持续下来了。久而久之,便成了难以消灭的痼疾顽症。

    12.常见病与神经质的差别

    我一直认为,身心过劳是绝不会直接引起神经质的。例如,如果患脑炎、膀胱炎、精神病等病症之后,通常,人们都把神经衰弱症状看做是必然附带的副产品。

    这是因为,几乎所有的疾病都会并发神经的衰弱与异常的现象,这一点完全可以理解。但如果把这些症状都统称为神经衰弱,显然是不合适的。

    那些像视力散光、化脓性鼻窦炎或生殖器疾病等病症,也都分别带有与之相应的神经衰弱症状。如果由此得出由于眼和鼻的病引发了神经衰弱的结论,这恐怕是不恰当的。这些仍然属于单纯的眼病或鼻部病症。

    由于鼻子的病产生浑身难受等刺激性感受,由于心脏病带来的精神涣散,由于染有淋病后出现的忧郁、疑虑等,这都不是得了两种病,而只是一种病。而发高烧、失眠和肠道出血,这是得了一种伤寒病,而不是分别得了三种病。

    眼科、五官科、泌尿科的医务人员,利用通俗读物、报刊杂志宣扬由这些病症能够分别引起了神经衰弱,这种做法带有过分夸张的倾向。

    上述现象,是当今医学相对专科化之后,以狭隘的医学知识掩盖了广泛的一般性病理规律所带来的弊病。

    另外,当今的医学界过分偏重关注物质因素,而忽视了精神因素;机械地沉湎于对疾病的研究之中,却忽视了健康方面的综合影响;人为地进行所谓的“攻关”,忽略了人作为一个有机体与自然机能之间的有机联系。把人的整体生活状况置之度外,以用药的机械思维模式看待一切病症……

    如此严重的偏颇现象,实在令人深感遗憾。

    13.“重在情感”与“事实唯真”

    那些自称为诗人的人,或走火入魔的思想家、宗教家,往往都是以我所说的“重在情感”为生活目标,却忽略了立足于不可动摇的“事实唯真”。

    也就是说,当他们认为人生目的只是追求幸福安乐,而没有任何痛苦忧患时,这就是陷入思想矛盾,本原追求安乐,结果反倒陷入悲痛;渴望极乐世界,结果反倒尝受地狱之苦。

    当你以“事实唯真”的原则看待客观事物时,看到鲜花则神清气爽,看到牛虻则心生厌烦。对死恐惧,对生渴求,看到粪秽就不愉快,看到甜酱就想到好吃。

    那种“不把甜酱和粪秽一视同仁,不把死和生同样看做安乐,就不许可”的蛊惑,正是一种歪理邪说。饿了吃糠糠如蜜,饱了吃蜜蜜不甜。这是客观的规律,要想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感觉,归根结底,只不过是一种思想游戏罢了。

    肚子饿了就想吃东西,吃到好东西能高兴,这就很好。

    为生存的欲望而奋斗,对每天的成果能感到满足,这就可以了。

    走路时,双足自然地前后交替运动,不必特意关注它们究竟是谁先谁后。

    在人生漫长的旅途中,苦乐相随,没有必要去专门定名,这是什么什么苦,那是什么什么乐,只要能够以平和的心态,对各种自然的感受坦然地承认,这就很好了。

    有的神经质患者常常愁苦万分地说:“对这样的痛苦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了,真没有把握,但又连自杀的勇气也没有”。

    如果真到了该死的时候,必然没有任何回生之机,无论你讨厌也罢,顺从也好,都是会死的。在不具备自杀条件的情况下,硬想制造出一种决绝的勇气,这就是思想矛盾。

    其实,这些所谓的“痛苦”只是一种预期恐惧,一种想象中的虚妄,不是现在已经不得不面临的,所以才会出现这些多余的思想冲突。

    真到了牙痛或发高烧40多度的时候,还会问“对它是否能忍受得了”吗?忍受得了也好,忍受不了也罢,除了忍耐之外别无他法。

    至于能否治愈的问题,要看各人的病情具体如何,除此没有其他办法。这也并不是患者是否能忍受得了的问题。怕死也得死,最后只能强忍着痛苦,而且无论怎样难过,活着的时候也只能在勉强忍耐中寻求活路。不管你怎样的挣扎,坐卧不宁,在医生要求你必须安静的时候,你就得尽力安安静静地睡去。

    有一个重症肺炎患者,认为医生嘱咐“不准乱动”的话是在故意为难他,在想上厕所的时候,就自己跑去上厕所,结果导致不治而亡。其他同病的患者,很多症状比他还严重得多,却严格遵守医嘱,最后得救了。

    这个例子说明,医生“不准乱动”的嘱咐,对于患者而言,不是是否忍受得了的问题,而是是否甘心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