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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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惊世骇俗,却是要开颅,又要躲过巨头三尺神明的眼睛,需得假死一回成功的机率方大些。

    这样一来,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瞒着他们也无口厚非了。楚楚点头应下,就是觉得对不住郑青青,活着的时候不能像个正常人。

    就是死了身份也不能公开。郑明佩看出她的歉意,也黯然了不少“你不用觉得愧疚,我姐姐虽然不同于常人,但是我爹娘可疼爱她,日子是极开心的。

    实在不行,咱们偷偷论一下,我管你叫姐姐,咱们都叫她大姐,这样也没占了她的位置。”先不论楚楚怎么想,郑明佩却很满意自己灵光一闪的提议。

    楚楚到了郑家,得光明正大公开她的身份,郑夫人便先将她介绍给自己娘家。郑家亲眷这一边也知道郑家二姑娘先前炸死治病去了。

    见她如今好好的回来,新鲜了几日,当一桩奇谈唠唠嗑,也就放下了。郑夫人这一日准备去庙里打樵,喊了楚楚和郑明佩一道,郑夫人是为她死去的女儿积德,楚楚跟着诵了几篇经文,被郑明佩拉着跑出去玩了。

    两个人站在一株海棠花树下点评了一番,郑明佩拉着楚楚的手“我只见过粉色海棠,听闻凉州那边有白色的,长的也是这个样子的?”

    “比这个开的艳,碗大的一朵,堆积的云一样,有机会带你过去瞧瞧。”横竖她是要回去的。郑明佩揶揄地朝她眨眨眼睛“那位等着娶你的大将军是不是就在那边,他一定很欢喜你。”

    不大明白楚楚的事情怎么样,她也只从母亲零碎的话中猜了个大概,大概就是楚楚身份低微,想娶她的那位便宜姐夫才不得不给她找个不怎么单薄的家世。

    不过根据她猜测,楚楚的身份恐怕不只是低微那样简单,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不过这件事母亲不准人随意谈论,楚楚也不大想说的样子,她不好问。

    “表妹,怎么在这里?”两人正说着话,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同时回头,郑明佩惊喜道:“表哥!”朱允深礼貌朝楚楚点头致意,楚楚蹲身回礼。

    “过来多久了?姨母在里面吗?”郑明佩便跟朱允深攀谈起来,两人是姨表亲戚,楚楚也见过朱允深两回,这还是第一次在外头这么亲近的说话。朱允深是个稳妥的性子。

    就是与郑明佩交谈甚欢,也不忘了楚楚,时不时分神看她两眼,她走在他们俩后面,下台阶的时候,自己没注意差点一脚踩滑,朱允深比她反应快,一把扶住她。楚楚窘迫,道了谢,这一番变故倒更加亲近起来。

    郑夫人做了法事又要诵经听法会,楚楚便随郑明佩一起,朱允深也不知出来干嘛的,遇到她们就一直没离开过。楚楚本着言多必失的心态不怎么说话,对方却也温柔仔细,四处顾及,遇到她不想说的话,很自觉且巧妙的转了话题,着实温柔又细心。

    最后还送她们回去,郑夫人留侄儿吃饭,朱允深隐晦看了一眼楚楚,点头留下了,与此同时,西北三皇子坚持了一个月,最终抵不住京都源源不断过来讨伐的兵力,不得已退出延平朝西北躲去。

    李轸收回了凉州大半的管理权,李夫人也收拾收拾回了家。听闻李轸准备大肆操办楚楚的丧礼,李夫人气的不行,想了想一个死人她计较什么,忍气吞声答应了。是以延平才安定下来,不少人刚回来,便收到李家白事请帖。

    午睡起来,正午的太阳明晃晃晒着院子里的香樟树,猫儿狗儿在廊下嬉闹,婆子靠在廊柱上打瞌睡。

    楚楚读完李轸的来信,又看了一遍,脸上翻腾起红晕,读到他说想她,恨不能立时便接她回家,心里也极怅然。以前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想的从来都是如何逃离,每日里活在被发现被唾骂的指责里,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还能怀着忐忑羞涩的心情。

    等着他八抬大轿来接,简直做梦一样,银环送过来绿豆汤,楚楚喝了一小碗,郑明佩疯跑进来,楚楚叫人去将镇在井里的甜瓜捞起来切给二姑娘吃,将帕子递给她“这大热的天儿,跑地满头大汗的,闪了汗你还疯。”

    “我从小壮的猴子一样,跟着父亲走南闯北,我娘从来不操心我。”洋洋得意的很,楚楚跟着笑,郑妈妈从门外进来,笑道:“姑娘好,外头送进来两筐上好蜜桃,夫人吩咐送些来,不是什么难得的好东西,也就这么些时日有呢。”招手唤了丫头。

    果然盛在篮子里拳头大的红通通的桃子,楚楚捡了一个,亲自去皮,分成两瓣给了郑明佩一半。招呼郑妈妈也用,郑妈妈笑道:“前头客人还没走呢,人家大老远过来没见到正主,我倒不好先吃上。”

    楚楚听她话里有话,看向郑明佩,却见郑明佩难得脸上红红的,扭着身子不吭声儿。楚楚明了。“来的是周家哪位?”“大公子,亲自送过来的,这会儿在前头老爷书房里,夫人留了吃饭,又说快要下场,要回去温书。”

    周家那位大公子名周礼,今年十五,便是郑明佩说亲的那家,小小年纪会读书,如今已有秀才的功名在身,与郑家交往深厚。郑明佩与周礼青梅竹马,她是个跳脱性子爱捉弄人,先前跟人家称兄道弟的,定了亲反而别扭起来。

    轻易不见面。楚楚哟了一声“难为人家又要读书,又要想着我家二姑娘吃的玩的,果真有心了。”郑明佩不依,越发道:“谁叫他来的,我才不稀罕呢。”

    “越说越糊涂了。人家辛苦跑一趟。就是去道声谢也是应该的。你不去,我可去了。今儿还没去母亲跟前点卯。”楚楚拉起郑明佩,半推半就的,姐儿俩一道走了。刚出院子,迎面朱允深便领着个半大少年过来。

    那少年高瘦,面容清隽。若说朱允深的温柔是不动声色,略带点疏离的礼貌,那少年给人的感觉就极温和绵软了。

    看见郑明佩一双眼睛就容不下旁人,明朗的笑容能将人腻死在里头,郑明佩却着恼的很“傻笑什么,姐姐在这里呢。”周礼一见楚楚面含笑容看着他俩,脸色涨红,一揖到底。

    看他恳求般看着郑明佩,明显想跟她单独说说话,楚楚便随朱允深走在前头。偶尔回头看去,郑明佩闹别扭不理他,周礼急的团团转。

    她笑了自己也不由傻笑起来“以礼从小就纵着明佩,明佩闯了祸谁也不敢告诉,就以礼替她背锅。”朱允深声音轻轻说道。

    “那可是难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对方怕是早就融入生命剥离不开了。”楚楚感叹。就想起她和哥哥,一个庶女,一个受忽略的嫡子,相依为命时间久了如何断的清楚,她其实一早便明白,若真的想摆脱他,恐怕只有阴阳相隔,再被他逼迫,也舍不得死,他们都将彼此看的极重,若真的妨碍到他在世间无法立足,她不能原谅自己,却又舍不得留他一个人承受孤寂。

    他们矛盾纠缠牵连不清,悖论的秘密压在身上恍若大山,叫人喘不过气,他强迫她,每每死死抱着她横冲直撞,将所有的苦痛发泄殆尽,她也针锋相对,伤的彼此体无完肤。可终究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