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

沉默是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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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恍惚惚,自己重新又上高中,可是那课本里的内容我一点也看不懂,翻着厚厚的课本我感觉到了压力。后来又梦到了家,很多年前那个狭小破旧的黑屋子,没有奶奶,而在梦里,奶奶是居住在老家北面三四里地的一个村庄荒废的中学里。当大脑里产生这个意念的时候我的心开始痛,而奶奶拖人捎信来说想家来看看,说想孙子了。于是父亲把她接了家来,家里面没有墙壁,中间排着莫名其妙的东西,奶奶看完了我,就说要回去,我说哭着说不行,那时的我好象是离了婚的。母亲说家里这样窄没地方,奶奶没说什么只是含着泪走了。我的心啊就猛的痛着我“呜呜”的哭起来,随之就醒了,醒来后我的心象被车轮碾过,嘴张着,想闭却闭不上“呜呜”的声音更大了,因为梦里的情景让我实在无法忍受,我的奶奶,我生命最疼爱我的人,又要回到一所破旧的中学里,而那所中学里除了奶奶没有人。妻被吵醒了,用手拍打着我“醒醒,你做梦了!”其实我已经醒了只是无法从心痛里走出。妻见我无法停下哭声,就又用脚蹬了我几下,说:“别哭了,吵醒孩子”我转了转头,控制着自己的哭声,只是无法停下来。

    小时候是和奶奶一起长大的,奶奶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在我的思想里她才是我的母亲。她是老党员,我的耿直善良都是受了她的影响,以致于我今天的命运都是源于我的性格,但是我不责怪我的奶奶,我有能力承受。奶奶临逝之前是痛苦的,病魔缠身,而父母叔婶没能让她安享晚年。当时我还未婚,我在我的门市那儿多租了一间房,想把奶奶接过去,让她跟着我过,因为我也是她最亲的孙儿,可是奶奶怕影响我的婚事。而我之所以没能把奶奶接去,是因当时一位邻居说如果我这样做,会让长辈们极没面子,我想也是,再加上当时我还年轻对奶奶的病的严重性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虽然后来我常常买些吃的回家看她,可是毕竟她天天在家要生小人们气,她是个气性大的人。人老了得了脑血栓以后,人会变的象小孩子,只是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最可以体谅的有两种人,一是孩子,二是老人,前者我们可以强迫教化,而后者我们只能宽容无论他曾经做错过什么现在做错了什么。可是父亲的软弱,及其他人的狭隘自私经常让奶奶生气。我永远忘不了叔婶母亲和弟弟在奶奶身上犯下的错误,曾经我恨他们,虽然这只是亲人之间的恨,永远不能表现也永远无法消除的恨;我更无法忘记很多次奶奶握着我的手无助的哭声。在一个意想不到的秋天奶奶猝然而逝,她犯的是脑血栓病,而医生只当感冒给她打了针。当我疯一样骑着摩托车回到家时,奶奶已经永远合上她的双眼。我这才明白生命的消逝到底意味着什么。更让人费解的是,奶奶刚下完葬,收拾完东西,二婶竟因为一点破东西与三叔争执并责骂父亲不公,当时我实在愤怒之极,拿起了铁锹对二婶说“你再闹我拍死你”二婶见我动了真便没有再闹下去。

    这些年里我不敢单独去奶奶的坟前,怕那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和遗憾撕扯我的心。可是每当看到电视或者报纸上有关于治脑血栓知识或者药物的文章,我就会想起我的奶奶,就会忍不住想流泪,有时看到一些自己认为好的药就想如果当时要有这种药该多好。因为奶奶的去逝我感觉到了生命的无常,看着一天天苍老的父亲和母亲,怕他们哪天也象奶奶一样突然逝去,而我的婚事是他们的心事,再加上弟弟只小我两岁,大专毕业工作找好了,就等我结完婚他也结婚了,所以,我不再等待和寻觅,匆忙和现在的妻结了婚。结婚第一天夜里我就梦到了奶奶然后哭着醒来,儿子落生后的喜悦过后我也想到了我的奶奶,这都是她生前对我的期盼,可惜她再也看不见。结婚后,妻的奶奶年近九十,常陪她回家看她的奶奶,仅管经济上拮据,在买东西上我从来都让她尽量多买买好的。她的奶奶也是个善良的老人,仅管我并不爱我的妻,但我知道妻也是善良的。

    这么多年我并不是常常梦到奶奶,但只要梦到每一次都是哭着醒来,这一次妻如同往常一样,没有问为什么。看我哭的声音很小了便自睡去。我忽然想起了喃,如果是喃,她一定会抱着我的头问我怎么了,然后轻轻的把我脸上的泪吻去。与妻的婚姻是无奈的,是不幸的。但是我无法用残忍去对待一个善良的人,我必须要将责任负到最后。来到网上我希望遇到一个人,可以占据我的心灵,让我感觉充实,让我觉得有一个人值得我去疼去爱去珍惜,可是那个人一闪既逝。我终于放纵了自己,做了一个十足的坏男人。在她们那里我感觉不到爱情,所以我依然空虚,我不是幸福的,但我不能告诉我的奶奶,仅管我常常在最痛苦的时候想起她。我要让奶奶看到我幸福的笑着坚强的活着,只有这样奶奶的在天之灵才能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