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为获奖而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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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翻阅一本旧杂志,无意中看到了一段很有趣的文字,说是诗人汪国真公开发表言论,要把自己的诗翻译成英文,然后去拿诺贝尔文学奖。

    我不知道汪国真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杂志是几年前的,即使说过,也是旧话,大可不当回事,但由此却引发了我的思考,从而产生了一点感想,想在这里谈谈。

    关于汪国真,应该肯定,他对中国当代诗歌的发展是作出了一定贡献的,他的诗给那段岁月萧条的中国诗坛注入了新鲜的血液,推动了诗歌的繁荣。汪国真通俗朴实的诗作出现在中国诗歌普遍生涩,走向让人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死胡同的时候,因此能够为广大的读者所接受,继而畅销,形成“汪国真”热。但是,汪国真诗歌的一个最致命的缺点就是太浮浅,作品的浅薄决定了其存在的不可长久性。看一看历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各国诗人的作品,我们就会发现汪国真的话是多么地无知和可笑,并且他的这句话本身就显得不够成熟,诺贝尔奖是那么好拿的吗?畅销怎么了,热了又怎么了?汪国真的名字,现在大家都有些生疏了,我们甚至质疑,如今的汪国真还能不能写诗,能不能写出两首象样的诗。他有实力去角逐诺贝尔奖吗?由此我想,汪国真在中国诗坛的地位,最多相当于乐坛上的流行歌手,虽然产生过轰动效应,但经不住历史的考验,如一阵风,一闪而过,一晃而逝,如此而已。

    由此来看中国文学的现状,我想,不只是汪国真,即使是所有的中国诗人和作家要想去拿诺贝尔文学奖,恐怕也还得多作努力。有不少中国作家总是抱怨瑞典文学院的评委偏心了,漠视中国当代文学的光辉业绩了等等。当然,据说瑞典文学院的十八位评委中有十七不懂中文,这对中国作家来说,无疑是一个极为不利的客观因素,但最主要的原因恐怕还在我们自己身上,只要认真对比一下,就会发现我国文学现状跟世界文学的最高发展水平之间的差距确实不小。

    除此之外,我们还应该清楚地认识到,任何奖项,都是由评委评出来的,评委的个人喜好有可能对奖项的最终评选造成重要影响,文学作品又没有统一的标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而评奖,最后自然是评委说好的就好,评委说差的就差,结果是由评委决定的。不管奖项的级别有多高,从生理意义上来说,评委都是常人,不是机器,评出来的作品有争议的时候也挺多,诺贝尔文学奖也不例外。何况,这样一个国际性的大奖,影响评选结果的,除了作品本身外,恐怕还会有政治等因素,一般的奖就更不用说了。因此,我们可以这样说,诺贝尔文学奖是对作家和获奖作品的一个很高标准的肯定,但不是唯一的肯定,没获奖的不一定就不是不朽之作。当年托尔斯泰不是被提名,奖却被另一位成就和影响都不如他的作家拿去了吗?但我们不能因此而否定托尔斯泰对世界文学所作出的贡献。

    最后,我想说的是,如果作家把获奖当作自己的写作追求,那就跟为金钱而写作一样,无疑是十分有害的,我历来不相信这些高度物欲化的所谓文人能写出什么真正的好作品来。作家应该把创作出更加优秀的作品作为自己的奋斗目标,而不是成天想着去获奖、挣钱。当然,如果作品获奖了,就可以无愧地接受,没获奖也应该坦荡些,没必要刻意去追求什么奖,这是我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