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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来了，万物萧条，西北风夹着雪花飘飘洒洒，小城的孩子们高兴坏了，光着脑瓜踏雪玩耍。
有一匹瘦马，架着一台破了边的平板车，拉着半车秋白菜，一个孩子穿着单薄的衣服，吆喝着:“卖菜，卖菜，八分钱一斤，多买便宜，包了还贱。”我走上前只买了一棵白菜，一称才六斤四两，五角一分钱，我扔了一元钱回身走了。
“姨，找你钱，找你钱。”
我回头望去，那孩子在风雪中颤栗着向我奔来，手中还拿着五角钱。“不要了，孩子。”
“不，俺妈说过，做买卖要实在，不要占人家的便宜。”
“不，这不是占便宜，是姨没想要。”
“不，不行，快给你。”
我回头走了回去，问他：“你多大了？咋没上学？你家大人咋没来？你行么？”
“我今年十三了，村里学校黄了，听俺爸说都合并了，想念书还得上城里，住宿吃饭可贵了，俺家困难念不起，就下来干活了，俺也是个大人了，啥活都能干。”说着他紧紧裹了裹单薄的衣服，还是冻的瑟瑟发抖。
我看着孩子那向清水一样明亮的眼睛，那黝黑的小脸，心头也冷了起来，不禁浑身有些微微发抖，雪花打在脸上，融化在眼中，视线有些模糊
“姨，快给你的钱。”
“不，要不你就再给姨一棵白菜吧。”我挑小的拿了一棵白菜，装进塑料袋里“冷吧孩子，以后再出来多穿点衣服，别冻着。”
“哎，谢谢姨。”
我回身走了，心里却多了一分沉重，如今乡村合并撤校，说是为了提高教学质量，可是实际上给农民增添了多少麻烦呢？这合并撤校究竟有多大好处呢，这期间会有多少孩子会因为离家远，费用大，家庭负担重而失学，农村会因此而增加多少新的文盲半文盲呢？
冬色越来越重，夜色越来越浓，我牵挂那卖菜孩子的情结却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