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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积如山的习题，铺天盖地的广告。晕！
“学习成绩是影响你们前途的关键因素，但选择一所怎样的学校继续深造，却也要充分重视。人家做人家的广告，同学们也不要过于反感，酒香也怕巷子深嘛，市场经济就是这样。再说，多了解几所学校多几份选择的余地，又有什么不好的。”
嗯，有理。
“昨天介绍的那所师范学校，教学条件固然是好，但路途太远，交通不便。最重要的是，将来毕业出来，也只是教教书，没有多大的出息。我手里有一份某技工学校的传单，待会儿班长发下去让大伙看看。同学们可别瞧不起，现在是市场经济，没有一技之长，将来找工作可相当相当的困难，若学无所长，讨饭都没有去路”
班主任不忍心多占用同学们的时间，侃侃一通就走了。我怎办？师命不可违，发传单呗。
好心的班主任啊，处处都在为同学们着想，连我的父母都做不到，他们只顾及生意。离高考仅四十多天的时间了，在这争分夺秒的关键时刻，回家还得自己做饭。好在叔叔知道了，叫我到他的饭店里去吃。
叔叔是个精细的人，饭店里的生意异常的火暴，店前院里的停车场，几乎每天都停满了各种款式的小车。有人说，叔叔有着一套自己的生意经。
“小妮子，帮婶婶传一下菜，把这盘菜送一下到二楼203包厢。”婶婶忙不迭地说“记得报上菜名儿啊，叫天兵天将。”
盘中间盛着一只挺大的乌龟，四周摆满了基尾虾。这道“天兵天将”至少也得二三百块钱一份。我的妈啊，光这一盘菜，就去了半个学期的学费。
“富人一餐食，穷家半年粮。”还是班主任批评的对。不知是哪个龟孙子吃得上呢。
“那群学生特别听我的话，我说往东他们就不会往西呃唔不瞒你说吧，每年学生快毕业的这个时候，找我来招生的人特别多。远的不说吧，昨天就有一所师范学校来找我，说招到一个生员就给我八百块钱的回扣，我懒得理他！呃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市场经济。市场经济，懂么？什么都得面对市场，教育也在市场化。嗞——嗬——（稍停）什么叫市场化？市场化就是商呃商品化，说白了就是大家都多赚、赚几个钱儿。我也就豆腐拣满的端了。你技工学校爽——快，开口就是一千，我也就不再讨呃讨价还价”
包厢里传出一阵醉糊糊的声音。是谁这么缺德，竟把学生当作商品来“卖”
“呃唔来，为我们的合作共赢干！嗞——嗬——”还是那个醉鼾鼾的声音。好耳熟！谁呀？是谁丧尽天良，我要告诉班主任去。
我推门进去，透过光怪陆离的霓虹灯寻声望去，哎呀，我的妈呀，魂都吓丢了，是班——
2007-4-24写于研究生公寓